黎黎动作其实很快,她本来准备洗澡,又想着莫清怀还在外边,于是只好改成擦身,一刻时间都不到身子已经擦干净清清爽爽穿上了衣服。
水不是很脏,换下来的衣裙放进去泡着,她端出来放在院子里,又进厨房忙碌起来。
一侧熬着小米粥,一侧熬着药。
她想要那个人快点好起来离开这里。
药熬好了,她放在一旁等凉,然后又坐在桌边,就着一碟香油山菌喝起粥来。
莫清怀闻到了香味,他其实已经非常饿了,只是骨子里的矜持高傲不允许自己随便低头讨食。
“吱呀”一声厨房和药房之间的门又打开了。
少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从上面端起药碗递给他。
莫清怀分不清这药是好是坏,审视她半晌才笑着说:“姑娘,我刚才动到了伤口,得麻烦你喂我。”颐指气使的语气。
黎黎分辨不出来,只是瞧着他伤口果然有崩裂,昨晚没来得及给他上外伤药,她皱眉一勺勺把药喂给他。
放下药碗,从墙上挑选了几味药材磨成粉,把男人扶坐起来,黎黎眼神专注地开始替他伤口上药。
莫清怀看着少女,那纤长睫毛下是一双灵动澄澈的眼睛,这是她脸上最为出彩的地方,任何人都容易被她那双眼睛看着卸下心防。
伤口上药抹得多,辛辣十足,这回莫清怀没假装忍不住疼痛呻吟,只是肌肉被刺激条件反射地抽动,少女抹药的动作就更温柔了些,还安抚似的吹了吹。
伤口皮肤被她吹的发痒,莫清怀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她过分警惕有些可笑,她太容易看穿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纯粹之人。
这让他骨子里的肆虐欲发狂,特别想把她破坏掉。
直至把他身上十几条深浅不一的伤口上完药,少女额上都有了细细密密的汗。
医者的事情完成,莫清怀发觉她又变成了那个小心防备他的羞怯少女。
她唇儿抿着,艰难的给他喂粥。
莫清怀是饿,可这样简陋的餐具肯定不是失忆前他会用的。
粥的香味勾引着他,他只好麻痹自己,好歹少女端着碗的柔荑雪白、指骨纤纤,让那碗也漂亮不少。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度过三天。
莫清怀的外伤好的很快,不会随意崩裂,人也能起床走动。
他对自己失忆束手无策,却不想直接告诉黎黎让她帮忙医治,因为骨子里刻下的防备,习惯了有所保留。
除此之外,莫清怀发现自己对这少女很感兴趣,总忍不住逗弄她,逼得她面红耳赤,眼含秋水才放过她。
他想着,若是她成了他的人,那就彻底由他掌控,不用再提防太多了。
在失忆受伤时审时度势保全自身的利用,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不是么。
莫清怀把这些想法付诸到行动里。
两个人吃饭,他就说自己胳膊疼痛抬不起手来,非要让她喂。
少女极快的比划着手语。
“你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
“刚刚你推了我一下,又疼起来,你得负责。”
黎黎委屈极了,明明是他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背后,所以自己才吓得推开他。
她认命拿起勺子喂他。
可他这人,不看勺子,偏偏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黎黎想让他别看了,又想起之前自己这样对莫清怀说,他回她:你没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黎黎说也说不过,也没他无赖厚脸皮,只能忍气吞声,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越发春水含羞。
黎黎知道自己不对劲,她想躲开莫清怀,可竹院就那么大点,莫清怀黏他得紧,她去山上采药,他就非要跟来替她拿着背篓篮子。
日子一久,莫清怀就更变本加厉起来。
他身上的痂快落的时候,天气更热了。
黎黎日常洗澡都是防备着他在自己屋子里洗,然后另准备一盆水给他。
最开始他行动不便的几天,黎黎被逼无奈亲自给他擦身,后来他能动了她就死活也不愿与他靠太近。
莫清怀都有些佩服这小姑娘的坚持和固执。
他觉得自己这样撩拨她半月有余,她怎么也应该春心萌动,可是她除了脸红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表现了。
不会主动看他,不允许他过度靠近。
这些小小挫败,难得让莫清怀生出些许烦躁之感。
他坐在小榻边,看着地上那盆热水,冷笑一声站起来就想把它踢翻开去。
水盆里映照出他的影子。
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衣袖口都短了一截的粗布麻衣,他眼神鄙夷的看着水里的自己,慢条斯理解开衣带把它扔进了水里,打散那个滑稽的影子。
等他恢复记忆,定要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烧光。
黎黎日子过得充实,早早起来采药顺便医治山上的小动物,中午炮制药材,晚上还要收捡那些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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