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下就走吧。”白若月回道。“王女,那太子还用跪思过崖么?”“用。说三日,就是三日。”白若月转身关了门,看着竹筐里的并蒂莲,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为什么小莲蓬一定要给她采并蒂莲呢?因为从前有一回,旁人笑话小莲蓬没有爹爹。小莲蓬问她,为什么别人都有爹爹,自己却没有。那时候白若月也不知晓如何回答,刚好看见了荷塘里的一株并蒂莲,就告诉小莲蓬,“因为小莲蓬和娘亲是一株并蒂莲变的。两朵荷花,一个是娘亲,一个是小莲蓬,这就足矣。”自己是不是对小莲蓬太凶了些?是不是冤枉青广陵了?她想着,晚些时候,自己去思过崖看看小莲蓬吧,那里夜里冷,不知他会不会哭鼻子。正思量间,有人来报,说司贤到了。“师兄?”白若月走到外殿,“你来找我?”司贤道:“听闻有人瞧见了毕生都没见过的一池塘的并蒂莲,你可瞧见了?”“嗯,瞧见了。”白若月道:“如今都在我屋里。”“那是广陵君用灵力幻化的,我估摸他不多时就会被反噬。神仙一般不入三恶道是有原因的,因为灵力到这里也会变弱,若是随便用法力,他们也会变成同凡人一样,会生病的。”司贤左右看看,“广陵君,没在你这里?”“没有。”白若月道:“我罚小莲蓬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了,也许,他,他去那里了。”毕竟最近他与小莲蓬走得极近。“思过崖?”司贤从袖笼里拿出一个陶瓷小瓶来,“那地方太冷,我可不去。你也真舍得!这个给你,若是广陵君熬不住了,让他吃这个,好好休息一下便好。”“这是什么?”“回魂丹。”司贤转身就走,“我还需去炼丹,回见。”“师兄,”白若月叫住了司贤。“嗯?”司贤转头。“我从前,从前真的于他有一段情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从前师父不然我提,因为那时候不知道广陵君何时能来找你。”司贤说:“如今他来了,师父也答应,给他时间,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司贤继续说道:“你与广陵君是生生世世的情意。从前,你爱惨了他的。不过如今,这也不需要勉强,顺其自然吧。这不同于兕觥之水和往生池,你的神髓丢了,就是丢了,记不起来了。”“可我总是对关于他的事情,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白若月说着:“那日我听见他弹琴,我确定那首曲子我听过的,可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何时何地听过。这样的感觉,让我很烦躁。”“你有熟悉的感觉?”司贤无比惊讶,那是不是说明小白仅有的有些神髓,正尝试唤醒从前的记忆,“我马上回去,我去翻看一下典籍,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什么是怎么一回事?”“不对,不对!”司贤敛起衣摆就跑,好似在自言自语:“我要去方诸山!找柳山神问一问!他师父最晓得那灯,定是有法子帮你!”“师兄?”白若月再唤时,司贤已经跑没了影子。 三日過往==========================夜里,白若月还是放心不下。虽然思过崖有婢女会照顾小莲蓬,可也总有人照顾不到的时候。她专等众人都睡去是,抱了一床被子,偷偷来到思过崖边。思过崖在梵天离宫后的群山之中。山腰之上,有一洞府,洞府之外是一个天然风化而成的石头平台,那处只迎月光,最是冰凉,适合静思己过。月台之下是悬崖,对面有一绝壁,绝壁之上,有一条细长的瀑布如银河挂在上面,涓涓细流,长流不止。白若月悄悄走到洞府里,就瞧见有个人靠在洞府最外面,盘坐着睡着了。他临着月台和绝壁,那个身影,不是小莲蓬。“倒是会挑地方,选了一处风最大的。”白若月无奈说了这么一句,因那人是青广陵。而她的儿子小莲蓬,坐在青广陵腿上,靠在他怀里,极安稳地睡着。白若月抬手就是一道法力,幻化出一架屏风来,挡在洞口,遮住风。又将手里的棉被盖在小莲蓬身上,她伸手去摸了摸小莲蓬的额头,本以为应该是冰凉的,没想到整个娃娃暖和的很。指尖所到之处,能感受到一股灵流在护着小莲蓬。所以,小莲蓬的这个“爹爹”,在用自己的灵力给小莲蓬取暖?一个神仙,在魔界用法力,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不留神,法力消耗殆尽,就会如同凡人一般,生些病来。她将小莲蓬身上的被子横过来,尽量显得长一点,也给青广陵遮了一些。小莲蓬好似察觉有人碰到他,他奶唧唧地蹭了蹭青广陵的胸膛,嘴里喃喃叫着:“哦,爹爹。爹爹……”而那个靠在石壁上的仙君,好似在梦里与小莲蓬神识相同,他也哼着回道:“嗯,爹爹在。”两个人明明都睡着了,都在各自的梦中,怎么还能聊起来呢?白若月看着这一幕,没来由觉得好笑。她捂着嘴,看着青广陵偷偷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仙君脸上时,好似着了什么法力一般,竟然移不开了。这仙君眉清目秀,自带一股英气,他的脸好白,眼睫很长,鼻子也挺,就连那唇色瞧着都觉得很……他,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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