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伸手摸了摸流浪猫头顶的毛，转身回家。天气实在太冷了，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被冻得手脚麻木。
向阳跟在他后面。
他猜测，徐墨应该是刚从家乡回来，舍不得年迈的父母，所以心里不舒服。于是建议道：“徐医生，你如果真的舍不得伯父伯母，可以把他们接过来啊。你再找个大一点的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就挺好的。这样你也不用总担心他们，对吧？”
两人已经进了电梯，终于不用在寒风中受冻。徐墨盯着电梯红色的数字，缓慢而平静地说说：“我和我父母，断绝关系已经——八年了。”
向阳愣住了，转头看向徐墨。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想要到达的楼层。
向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徐墨脸上的表情，徐墨已经迈腿率先走出了电梯。
向阳立刻跟了上去。
断绝关系？
“徐医生，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和父母断绝关系？”向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父母和子女断绝关系这样的事情，不是只在电视剧中有吗？
徐墨拿出钥匙开门，低着头走进门。房间里十几天没有人住，稍微有些空气不流通。徐墨进去以后先是打开窗户通风。回过头对向阳说：“觉得冷就先回你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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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没有，我不觉得冷，一点都不冷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徐墨到底没有通风太久，很快关了门窗，开了暖气。接着去烧热水。
向阳老实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就随着徐墨的东西滴溜溜地转。他也不敢多问，万一徐墨实在不愿意讲，自己问了只会招他烦。但他又实在难以遏制心中的情绪，刚才在外面徐墨提到“被抛弃”的家人时，眼中的落寞让他太心疼了。
难得向阳安静下来，客厅里就只剩下水壶里的水升温时发出声音。
等沸腾后，徐墨给向阳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淡声说：“我刚回家，家里也没有什么喝的，天气冷，将就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小心烫。”
向阳点点头，再次表示：“我不冷。”
徐墨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下逐客令：“既然不喝水，那你该回去了。我要洗澡，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还要上班。”
“我……”向阳最是个直肠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徐医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父母有什么大的矛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爸爸妈妈应该很想念你吧？你这次回家，和他们相处得不好吗？”
虽然徐墨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向阳却能感觉得到徐墨情绪不好，不太高兴。
徐墨说：“我是回了家乡，但我没有回家。我爸妈并不知道我回去了。”
向阳吃惊道：“为什么？不是特意回家过春节的吗？为什么又不回家呢？那你这一个多礼拜没在家里，住哪儿？”
“住酒店。”徐墨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我去看过他们，不过他们没有看到我，所以并不知道我回去过。至于为什么……也许是怕他们就算看到我，也装作没有看见，或者把我赶出去吧。毕竟，当年斩钉截铁要离开家，信誓旦旦说再也不回来了的人是我自己啊。”
向阳问：“你跟你爸妈，发生什么矛盾了？怎么搞得那么严重？为了什么？”
“如果我说，是为了男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徐墨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两声，继续说：“唯一的儿子，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后代，非要喜欢一个男人，宁愿不要家人，也要跟他在一起。是挺可笑……”
向阳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空了一块。
他怔了半晌，才讷讷地问：“是……是为了……聂……聂峰吗？”
提到“聂峰”两个字，向阳明显看到原本还没有什么情绪的徐墨吸了一口气。然后这个话题就继续不下去了：“好了，我觉得很累，要把房间卫生做一下，还要洗澡休息了，你回去吧。你现在是住在隔壁，还是回你自己家去？”
向阳租住隔壁的房间原本就是为了徐墨，这过年期间他要回家，徐墨又不在，他当然是回自己家住了。他那边的房间，也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徐墨下了逐客令，向阳只得慢悠悠地起身，挪住步子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说：“徐医生，我帮你打扫卫生吧？”
徐墨皱眉：“你？”
“嗯，我可会打扫卫生了，真的。徐医生你今天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吧，你去洗澡，我给你打扫卫生。我看你这家里弄得挺干净的，也没有什么要弄的。我把地拖一拖，桌子擦一擦，床给你铺好，等你洗完，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徐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会打扫卫生了？”
向阳一脸真诚：“对对，我超级会，超级超级会……”
“你长这么大，真的有自己打扫卫生过？”徐墨不相信。
向阳立刻正色：“你别瞧不起我徐医生，你别看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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