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恬入门十余年,她先前为那个颜嵊修为不进,我们都知道。”想起磐石峰后的衣冠冢,桑竹不觉心疼师妹,道:“男人只会影响师妹拔剑的速度,不是吗?”
梦玦:“……”
“好啦,既然你无心,我也就放心了。”桑竹笑容灿烂,忽觉不对,又赶紧解释了一下:“呃,我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啊,我只是问问。”
桑竹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戈壁巨石下,梦玦凝望着不远处那个亮着烛光的小小幄帐,心里难掩烦躁。
他生来爱自由,不愿受限于人,倘若被‘情’字困住,可就难了……
也许是他接触的女修不多,才会陷入如此烦躁。
这样一想,心中豁然开朗。
……
翌日西渡剑宗的修士告辞离去,薛泓召集弟子,讨论众人去处。
“往前一百里,有一处瘴气林,昨夜那个瘴妖,便是从那里出来的。”薛泓道:“听西渡剑宗的道友说,那里原是一处不错的绿洲,百年前多了瘴气,滋生妖物,从此沦为险境。”
昨日大雨,西渡剑宗的那人在荒漠里迷了路,误闯瘴气林,这才引发后续之事。
瘴妖并非生灵,而是由怨气滋养出的妖物,想来那里是有些玄机。
大师兄道:“师父,我们是要去除妖吗?”
“如今西极一带,少有无人的绿洲了,若我们想在此处扎根,也许可以去试试。”薛泓道:“你们以为呢?”
桑竹道:“这是个好主意。”
白萩、梦玦没什么看法,只是梦玦漫不经心朝瘴气林的方向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宋恬问:“师父,为什么会多了瘴气呢?”
“听说,里面有高人布下了幻境,入幻境的人,会经历大喜大悲,有人深陷其中走不出来,所以才会有许多怨气留下啊。”他道。
这个幻境,听起来很像‘浮生宴幻’。
宋恬瞄了梦玦一眼,传音道:“是你的幻境吗?”
“可能是吧,”梦玦散漫道:“人世间沧海桑田,我有点认不出了。”
他忽觉把自己说老了,又多说两句试图挽回:“呃,当初布下的法阵有点多,我记不得了。”
然而这么一说,显得他年龄大,记性差。梦玦意识过来,干脆不说话了。
宋恬眼眸里闪烁着笑意,唇角轻轻扬起。
桑竹瞄了他们一眼。
师徒几人商议完毕,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此处。宋恬正在收拾幄帐的时候,桑竹看梦玦不在此处,慢慢溜了过来。
“阿恬,你在忙些什么?”他找着话问。
宋恬道:“二师兄,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桑竹见左右无人,压低了嗓音:“阿恬啊,想来你也不小了……”
宋恬:???
二师兄这是被半个多月前的大师兄附身了吗?
她不知两位师兄是中了什么邪,许是路途无聊,容易胡思乱想。宋恬道:“所以要小心警惕好吃懒做的修士,对吗?”
桑竹道:“嗯?不是,”他心虚地瞟了瞟不远方,低声道:“梦玦这人,虽然是师父的恩公,也算是自己人,但到底是不知底细……”
宋恬有些恼了:“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师妹很少发火,让桑竹一下子慌了起来,忙不迭安慰她:“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他确实也对你无意……”
“你怎么……”她的脸颊上多了一抹红,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去问他了?!”
桑竹没料到她这么生气,远远超出预想,只得小心赔罪:“我错了,师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担心,觉得你们最近走得有点近。”
他越说越离奇,宋恬不想听,她慢慢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声道:“二师兄别多想,我心里只有剑。”
“好,好。”
桑竹狼狈撤退,那边大师兄频频朝这里看过来,见他回来了,低声询问了一下。
他只好苦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这种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大师兄劝了一句,全然忘记自己也多管过。
桑竹道:“那该如何是好?”
他道:“依我看,恩公师弟的为人倒也不错,不过他们既然都说了,对彼此无意,那就不要多管了。”
“好吧。”桑竹垂头丧气。
不多时梦玦归来,神采奕奕,他先望向宋恬,见她眼眸里淬着寒霜,有些困惑不解地问白萩:“她怎么了?”
白萩道:“不知道哦。”
一行人收拾完毕,继续出发。梦玦正为这‘情’一字感到烦恼,见她疏远自己,有些自得;过了会,又开始不自在。
他走到她的身边,她立刻加快步伐;当他想说些什么,她又立刻去跟白萩说话。
就连桑竹也在想,师妹未免太过介意了。
但桑竹不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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