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的什么表姐妹?是舅母家的还是姨夫那边的?不可能,他不会对族内人毫无印象。
母亲信上说,要相看的女子仰慕他多年,可听了名号却是见都未曾见过,他素来不喜被安排下的婚事,所以才寻了由头在外,是母亲使了手段让他回京,这才逼不得已赶回来。
难道母亲已经同那家小姐定了亲,要让他不得不从吗?
简直荒谬!
他见风雪中,女子鼻尖都微微冻红,素净的手抓着衣衫,乌黑的鬓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正摇摇头,“我就在这等。”
可她,竟如此深情吗?
宁悸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他送去的那封信只是想气气母亲,也给了那小姐几分难堪,可她居然亲自来接他,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账,明明人家只是倾慕自己,并未做什么坏事。
而且这样的情意,让他如何应对?
若是因为来接自己感染了风寒,他就罪过大了。
宁悸忍不住开口,“想必你的家人若是得知你因为此事受了寒,会心生愧疚吧?”
春觉有些奇怪,扫了这人几眼,见他相貌堂堂,倒不似什么意图不轨的小人。
姜予征了怔,接着轻笑着摇摇首,“不会,他不认得我。”
果然!
宁悸攥紧了拳,瞧着她唇角漾开的笑意,十分淡然,可宁悸却觉得那必然是充满了失落与辛酸,心底很是不忍,即使不认得也要到这来接他,这是怎样的深情啊。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样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这姑娘到底是何时见到的他,到如今还念念不忘,他如今站在她面前,她都已经认不出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成家,只是遇见的大多只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感情并不纯澈,他也不曾遇见过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女子。
母亲应当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他偷偷看着姜予,忽然想,其实见她一面也没有什么,若是这小娘子发觉自己便是她心心念念要等的人,会怎么一番反应呢,含羞带怯的强装淡定,还是羞的躲起来。
他有些好奇了。
他瞧着那张无害的脸,陡然起了坏心思,便咳了一声道:“其实我”
话还未说完,便远远的有人跑了过来。
周娘远远的喊着,“少夫人!”
宁悸:“?”
少夫人?
周娘身后还跟着一位打扮普通的男子,个子不高,可除了他再无旁人,姜予看了半天也不见有其他人,便挂起笑,几步迎了上去,“小叔。”
“??”
小厮疑惑的看向她,接着瞧见了他们家有些石化的二公子。
“公子,你傻站着干什么?”他挠了挠头,有些歉意道:“少夫人,这位才是我家公子,他走得快,我适才没有跟上他。”
姜予惊讶一瞬,接着才转过头看向宁悸,停顿片刻,对自己认错人这事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到他怪不得她三翻四次与她搭话,原来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了吗?
她施了一礼,喊道:“小叔。”
见宁悸还是僵硬着,她思索片刻解释道:“二夫人这几日有事,不能亲自来,便由我代劳了。”
宁悸觉得自己仿若被惊雷劈了脑门,他不信邪的问,“你是兄长娶的新妇?”
姜予点首,“是。”
“”
宁悸此时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什么乱七八糟的深情,他可真自恋啊,凭空也能如此臆想,真不要脸。
他虽然并未做出什么唐突的举动,可如今面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嫂嫂,却还是不由得自心中升起了一丝尴尬,以及无颜面对的窘迫。
他往后退了几步,低下泛红的脸,喊了句,“嫂嫂嫂。”
姜予应了一声,又道:“一路辛苦。”
她又说了些场面话,可依旧见他十分不适应,以为是他比较认生,便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之后便招呼人将他们随身携带的行礼放置好,驾着马车离开。
见她上了马车,宁悸将脚底的枝丫踩得咯吱作响,面上的表情也恢复成不可一世的模样。
周娘分外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这位爷,是在家能将二夫人气死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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