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很久才道:“报官。”
他克制了自己闯入,他知道自己单枪匹马救不了她,只会添麻烦。
“明武卫陆冲如今应该在京郊校场,”宁悸转身便动身,“我会请他帮忙。”
“可是公子,那可有五十里啊!”
他们又没有快马,况且来回就是一天一夜的路程,宁悸身子不似武夫骑兵那般,他怎么可能能颠簸一路。
宁悸声音散在风里,坚定不移,“那我也要救她。”
庄衡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待人走后,他虽急的火烧眉毛,但也克制了强行闯入的心,以他的武力,在这么多侍卫下根本救不了人,只能给少夫人添麻烦。
想了许久,他取出一只哨子,朝着天空吹响。
很快一只猎鹰从远而来,朝南而去,他迈上步伐很快追上。
既然海东青能捕捉到公子的气息,那他必然离得不远了。
要快。
作者有话说:
我这章被卡没了我写了两遍,哭晕?
51
◎这是要为本王殉情吗◎
玄武关外
大军行军数日, 黑压压的一片在原地驻扎,待休息一刻钟后,整军而行。
关口早有奉旨等候的小黄门满面焦急的在城门之前等候, 敬喜来捧着圣旨来回踱步,不时伸长了脖子看远方,见空无一人人失望的直跺脚。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忽然隐隐震颤起来,地上的黄沙翻滚而起,战马的嘶鸣令他热血沸腾,他急忙往前走了几步。
就见大军压境,黑甲如云,从远方与湛蓝的天空分割了一道分明的线。
黄沙滚滚, 马蹄践平原。
敬喜吓得有些腿软,还要身边的干儿子扶着才不至于露出丑态。
待大军停下,他扶着帽子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向战马前方。
一声马蹄声高扬,王谦云牵住缰绳, 那精瘦的马蹄似乎要踩到敬喜的脸上,他吓得后退的好几步,才擦了擦脸额上的汗。
再抬起头, 正见着王谦云挑着眉笑着看着他。
敬喜压了压唇角, 拂拂衣袖才道:“小将军还是血气方刚,不知战马桀骜, 也难能驯服了。”
“敬喜公公何出此言?”王谦云翻身下马,他身上的铠甲甚至带着血腥味, 特意往前凑了凑, “我为官家厮杀, 就是稍显青涩, 也肝脑涂地。”
敬喜看了他会,接着道唇角扯了扯,“小将军最好留着血气,这上京比起关外也不遑多让。”
王谦云朗声一笑,拍了拍敬喜的肩,“多谢公公提点了。”
敬喜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接着挂起谄媚的笑,几步走到另一匹战马前,“监军一路艰辛,圣上特令奴才来接您入京,宫内已设接风宴,众位大人就等您回去接受封赏呢。”
他将怀中的圣旨小心翼翼的取出,咳了嗓子。
马上之人轻垂眸看他,敬喜心中忽然微紧,虽然还是那副面容,但似乎比起往日的小侯爷,多了一份摄人的压迫,他禁不住弯了弯腰。
宁栖迟放下缰绳,利落的下了马,他倒没有像王谦云那般刻意作态,掀袍下跪。
见他如此,一行人跪地。乌压压的一片,很是骇人。
敬喜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朝野安定,叛军滋事于西,故建宁侯长子宁栖迟有平叛州府,安定流民,以安社稷之功,朕心甚慰,特封殿前副都虞侯,另承中州节度使之职,望尔不辱使命,再立功勋,钦赐。”
“圣上还言,诸位将士辛苦,大赏大赦。”
将圣旨恭恭敬敬的递给宁栖迟后,敬喜笑着看了一眼王谦云,“想来小将军的赏赐,还要您自己讨来了。”
王谦云一点也不生气,嬉笑着道:“不急,监军的功劳,就是我的功劳。”
他家毕竟是武将世家,此次出征已经是占了宁栖迟的光了,朝中不会有人为他说话,虽然没有圣旨,但该来的封赏,肯定会来。
宁栖迟倒没什么反应,收起了圣旨,仿佛升官晋爵对他来说并无什么特殊。
他看了一眼王谦云,“我会为你请封。”
王谦云一愣,看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好兄弟。”
宁栖迟摇摇首,接着便转身上了马,敬喜脸色难看了一瞬,接着提起衣袍上前几步,还扬起笑脸,“大人,圣上设宴,您便随着老奴进宫吧?当然还有将军。”
宁栖迟静了静,三月离京,此时已是春。
他眼底好似有冰雪消融,显露出片刻的柔和,朔风吹长缨,他细长的手指拂过骏马红棕鬃毛。
一趟宫宴,没有他想见的人。
敬喜有点急,圣上可是说一定要将小侯爷带回去。
可正此刻,有烈马自千里而来,被拦截在了众将士身前,冰冷的长枪竖在他身前,来人急忙拉住缰绳,马蹄掀起,急刹在人前。
“求见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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