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琴嘴角的笑意一僵,明明她的工作该是记工分才对。郑妙琴强作热脸,问道:“婶子,我不记工分了吗?”
杨桂花瞥她一眼,“你记了小半月的工分,这几天让给别人。”
郑妙琴还想说什么,抬头一看杨桂花带着审视的目光,她心中一紧,今天程继昌给自己送鸡蛋时说昨天和他娘吵了一架。
郑妙琴当时没在意,她又不是正经和程继昌处对象,只是想吊着他,让他在大队长跟前推荐自己当队小的老师。
程继昌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难不成真想娶她?简直是痴心妄想,她可是城里来的知青。
哪怕程继昌是大队长的儿子郑妙琴也看不上,她不会一辈子待在这里的,她一定要回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妙琴垂眸,掩饰住眼里的记恨,“婶子说的是,我去领锄头。”
转身的瞬间郑妙琴脸上的笑意消失。
原本她想在当上队小老师后就和程继昌断了,现在她改主意了。
杨桂花不是看不上她吗?那就看看,在程继昌的心里是她这个对象重要,还是杨桂花这个亲娘重要?
郑妙琴被安排去锄地。
看到这一幕,顾莞宁睁大眼睛,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按理说郑妙琴和程继昌处对象,桂花婶子应该会多照顾几分的,难道又是所谓的避嫌?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要变一变了,给徐文理的那份情诗要另找个机会。
所幸徐文理走的是进步知识青年的路子,哪怕在艰苦的乡下也带了一箱子的书随时进步。
徐文理书多,就有不少知青跟他借阅。
许是塞给郑妙琴的酸诗起了作用,第二天顾莞宁就看到郑妙琴向徐文理借了一本诗集。
第一次当恶毒女配,顾莞宁心里不免一阵激动,连忙找机会把准备的另一份酸诗夹在书页里。
这次顾莞宁直接写了徐文理的落款。
相信郑妙琴看到后会直接拿着情诗和徐文理挑明,而挑明的最好时间是只有两人独处时的黑板报时间。
把情诗塞到书里后,顾莞宁就有意无意观察着郑妙琴,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
万一没看到,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就夭折了?
明天可就是两人准备板报的最后一天。
晚饭后顾莞宁心不在焉,老是想扭头去看郑妙琴的反应。
大队没有通电,晚上黑咕隆咚的只能点蜡烛,这些日子知青们都在准备队小老师的考核。连心知自己没什么机会的柴瑞云也在全力备课,就为了争那可能的万一。
顾莞宁一直托腮发呆,在一堆埋头用功的人里头就特别显眼。
赵红英起来准备去接热水,见状伸手在顾莞宁眼前晃了晃,“莞宁,不看书看什么呢?”
顾莞宁不好意思道:“我有些困了。”
“那你先去休息,大家还要再看一会儿呢。”赵红英小声道。
顾莞宁合上课本,轻手轻脚去外面洗漱,回来后直接钻进被窝,却没有多少睡意。
为了让郑妙琴发现,她还是出手帮一下吧。
昨晚睡得早,早晨顾莞宁醒得也比起平时早。领了早饭的一根红薯,就着自己每天一个的鸡蛋快速下肚,顾莞宁跑回屋里等着郑妙琴。
郑妙琴从屋外进来,见只有顾莞宁一个人,隐晦的眼神划过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心中不自觉升起一抹厌恶。
上次落水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郑妙琴在背后撺掇的刘晓玲。后来郑妙琴就单方面和顾莞宁撕破脸,当然有别人时面上过得去,只是私底下肯定不会有脸色。
顾莞宁假装翻看课本,实则余光一直在观察郑妙琴。
郑妙琴在收拾被褥,郑妙琴在梳头,郑妙琴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盒雪花膏,小心翼翼抠出一块来抹在脸上,她又拿镜子照了照……
顾莞宁:“……”
顾莞宁把抄下来的数学翻了三遍,郑妙琴终于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借徐文理的那本诗集。
顾莞宁眼睛一亮,手下翻书的动作一时都忘了。
郑妙琴翻开诗集,拿出前天在枕头下发现的纸条,纸条上是徐文理写过的一首诗。
郑妙琴来回读了三遍,到了上工的时间,依依不舍地把纸条折起来要夹在书里。
忽然余光一道人影撞过来,郑妙琴力气一松,诗集掉在地上,掉出来两张纸条。
顾莞宁捂着胳膊,表情痛苦,刚才力气使得有些大。
“抱歉。”顾莞宁蹲下来,“咦,这是什么?”她作势要去拿那两张纸条。
郑妙琴心脏一紧,生怕纸条上的诗被看到,下意识打开顾莞宁的手,把人狠狠往旁边一推。
“关你什么事?”
“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动啊?”
顾莞宁一瞬间眼泪都疼出来了,一时要捂胳膊一时要脚踝一时又要捂手背。
听见屋里有动静,赵红英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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