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站。
“这…这是怎么弄的?”冯秀芝忙上前去,“还能不能走?”
“还好。”顾莞宁看看冯秀芝,又看看杨桂花,很快下了决定,“是程营长救了我。”
“今天该我上山捡柴,还没捡完,山下就来了两个男人,像是循着我的步子找过来的,一直穷追不舍。我为了躲她们,跑得时候才弄成这样的。”
“什么?!”杨桂花登时就怒了,火冒三丈,“什么破东西?脑子进屎的肮脏玩意儿看老娘不当面甩他几耳刮子?”
杨桂花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顾知青你看到那俩人是谁了不?你放心,这事不能算,婶子帮你教训他们!”
程砚洲道:“看到了一个,是北面街尾的赵麻子,还有一个不认识。”
冯秀芝扶着顾莞宁,闻言怒道:“甩他耳刮子都便宜了他!老三,你今晚过去,把他房子砸了!”
顾莞宁:“?!!”
顾莞宁震惊扭头。
她她她她没听错吧?
冯秀芝转头,对上顾莞宁震惊的视线,她笑着道:“赵麻子他的粮食关系早就转到了隔壁丰收大队,但是一直赖在咱大队不走,成天混日子欺负队里的孩子。”
杨桂花眉毛一竖,“砸!”她一撸袖子,气势汹汹,“我这就找人去砸!”
程砚洲却拦住她,“婶子等一下。”
杨桂花猛地停下步子,“咋了?老三你也一起,趁乱揍他一顿。”
程砚洲道:“这件事,不好对外张扬。”说话时他看向顾莞宁,“事情说出去,对赵麻子和另一个人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让人说嘴几句。但顾知青是女同志,女同志名声要紧。”
这说得很有道理,杨桂花又迟疑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冯秀芝道:“明面上不行,咱可以私底下教训。或者找个别的由头,反正赵麻子在咱大队名声也不好,随便让你家长顺找个理由,转天就把房子砸了,把人赶去丰收大队。”
说完,冯秀芝又对顾莞宁说,“莞宁,你咋想呢?”
顾莞宁觉得挺好。
如果今天的事情是有心人算计的,那恐怕巴不得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就算没成,那也有办法毁了她的名声。事情传来传去,保不齐最后传成什么样。
顾莞宁点点头。
杨桂花立马道:“顾知青你放心,这事不会平白叫你吃亏。婶子记在心里,一定给你报仇。”
说完,急急忙忙回了自家,要跟程长顺商量这件事。
前车之鉴,隔壁丰收大队有社员逼死知青,虽然还没有查明白,但丰收大队所有人的名声都彻底臭了,臭到整个公社整个南河县城去了。
丰收大队的小伙子娶不到外队的媳妇,年轻姑娘也嫁不出去。
现在外头只要一听说是丰收大队的社员,那就是肉铺的柜员都要缺斤少两的。
送走杨桂花,冯秀芝问:“莞宁还没吃饭吧,婶子去给你煮碗面条?”
顾莞宁想在程家待上片刻,整理整理形象,再回知青院。知青院瑞云姐替她打了饭,还在等她,见她一直不回会担心的。
“不——”话刚出口,就被程砚洲打断,“娘,我也吃面条,我大嫂扯的面条好吃。”
冯秀芝:“……”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你个程老三?!
躲在屋里的杨碧兰推门出来,“刚好我闲着,我去煮。”
程砚洲不客气地点菜,“嫂子记得加荷包蛋。”
杨碧兰钻进厨房,“都有!”
冯秀芝简直没脸看顾莞宁了。
缓了缓,冯秀芝才对顾莞宁说:“大娘给你端盆水来,莞宁你先收拾收拾自己。”
顾莞宁:“谢谢大娘。”
“来这屋。”冯秀芝搀扶着顾莞宁,“这屋是你严慧姐原来住的,我隔几天就打扫,还挺干净。”
确实挺干净。
顾莞宁坐在床头,等冯大娘端水过来。这屋子闻着就特别干净,不像知青院的屋子,北江省这么干燥的天气闻着都有股潮湿的味道。
冯秀芝去厨房烧水,往灶膛里添根柴。
旁边有人搬着凳子坐下,冯秀芝瞥了眼,是她家不省心的老光棍。
不想搭理。
冯秀芝不说,程砚洲主动道:“娘,今天就让顾知青住在咱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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