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程砚洲脸黑,脸色如何一般看不出来。
程砚洲伸手,手心朝上,看着顾莞宁。
顾莞宁眨眨眼睛,看看程砚洲,又看看那只大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程砚洲轻轻握住,“传我点睡意,我睡不着。”
顾莞宁:“……”
不给!
她想起中午程长河说的,问:“所以你真的大半夜睡不着,起床剁肉馅?”
程砚洲点头,“嗯。”
顾莞宁确认了,“你这是病,得治。”
“长期失眠影响身体健康,会使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据说还增加老年患痴呆症的风险。”
程砚洲:“……”
他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莞宁:“书上看的。”
她们那个年代,哪个年轻人不是左手熬夜追剧打游戏,右手中药枸杞健身卡。
这种烂大街的知识三岁小孩都知道。
程砚洲:“我听大队长说,你下乡前明明有机会进大学念书,为什么没去?”
“那可有太多原因了。”顾莞宁说着,话头一转,“你胳膊一直抬着不酸吗?”
“不酸。”程砚洲懒懒道:“我还不困。”
你要困了才有假。
顾莞宁心中腹诽。
她没好气道:“你直接说你想占我便宜就是。”
程砚洲不同意这个说法,“不是占便宜,我是你对象。”
顾莞宁认输,她根本抽不出手来。程砚洲握得不紧,但就跟戴镯子似的,卡在那里出不来。
她有气无力地出声:“你好歹让我洗把脸,你觉得我这样能看吗?”
程砚洲认真打量小知青,点头道:“好看。”
顾莞宁:“……”
她脸颊微红。
别以为说好话就能改变他的不良居心。
她伸出另一只手,“给你换一只。”
程砚洲没接,也松开另一只。
“我去给你热毛巾。”
顾莞宁爬下炕,打开门,把毛巾和水盆递给程砚洲,“你要回家接热水吗?”
程砚洲:“厨房有。”
顾莞宁抓住他的袖子,“你烧的?”
程砚洲点头:“嗯。”
眉心蹙起,顾莞宁觉得这样不行,她委婉道:“虽然红英姐和瑞云姐没说,但是如果你以后经常来,会让她们不方便。这间院子是我们三个一起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院子,我也得尊重她们两个的意见。”
前几天程砚洲只是饭点才来送饭,再往前他都在院子外头,但是今天却来得很早。
她怕以后都是这样。
“我注意。”程砚洲想了想道:“今天看她们离开才进来,下工前我就走。”
顾莞宁抿抿嘴角,说起来没什么,可她依旧觉得不合适,“还是别了,以后我去你家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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