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部队五六年,他执行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任务,也碰到过许多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
只是听着,就不寒而栗。
这些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夺去别人的性命,可以轻而易举践踏别人的尊严和清白。
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顾鹤庭都能想象到,那个被杀害的男知青无助地在河水里挣扎,而一群人在岸上表情冷漠。
那个女知青说得对,这些……都不是人。
顾鹤庭沉声道:“这件事需要联系冰城营地援助。”
程砚洲:“不需要。”
没猜错的话,已经有人绕路去白河大队,从白河大队背靠的山上进了村。
没多久,里面就有人急匆匆跑过来,在赵有庆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登时就一变。
他们堵住村口一是为了防止公安和革委会进村发现证据,再就是为了避免被抓捕调查。
现在后山的私田和养殖场被发现,大队部的几个干部绝对逃不了罪。
从之前针对开私田的大队处理来看,上头只会处理几个主要的干部,法不责众,下面的社员并没有太多影响,只除了接下来几年公粮需要多上交一成。
巧的是,丰收大队内部也不是铁桶一块。
赵有庆并不得人心,他身后还有别的社员虎视眈眈,等着他从大队长的位子下去然后自己上位。
赫然这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一部分社员退出,赵有庆身后空了大半。
这之后行动迅速公安队长带人抓捕了以赵有庆为首的大队干部,至于其他作恶的社员,还要等拷问赵有庆拿到证据之后再论。
程砚洲上前,跟公安队长上报最新打听来的消息。
丰收大队办养殖场,需要的鸡仔好说,但是猪崽每年都有定数,黑市上也没有流通,唯一的途径就是收购站。
公安队长和革委会的干事所有所思,“收购站有工人走私猪崽。”
如果查明白这点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从丰收大队回来,刚才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拉着程砚洲,冯秀芝着急问:“老三,真的有知青从旧大坝上跳下去了?是不是还让顾莞宁瞧见了?”
程砚洲点头,“是,她瞧见了。”
冯秀芝吓一跳,“那不得了。莞宁又发烧了!”
“什么?”
顾鹤庭和程砚洲转身要去那屋。
冯秀芝眼疾手快,把程砚洲拉住,“你别去,莞宁二哥在,你八成被赶出来。”
“那咋办?”程砚洲着急张望。
“我去!”冯秀芝道:“你去找找还有没有退烧药。”
说完,冯秀芝急吼吼冲进那屋里。
顾莞宁裹着被子盘坐在炕上,两手捧着热乎的姜汤,小口抿着。
她也不知道啥情况,就眯了那么一会儿,再醒过来就觉得不舒服。
大门哐当一下被推开,顾鹤庭冲进来,扭头看到顾莞宁,三步并两步上前,“咋样?”
“是不是在县城吓到了?”顾鹤庭坐下,两手摸摸小丫头的脸颊,滚烫的。
“你喝的啥?”他不放心地探头去看。
顾莞宁:“……”
手心抵着顾鹤庭的额头把人推开,顾莞宁没好气道:“你眼睛珠子都快掉进去了。”
不好意思挠挠头,顾鹤庭讪笑道:“我就看看是啥。”
顾莞宁:“……姜汤。是大娘给我熬的,你也想喝?”
顾莞宁问出口就后悔了,从小到大只要她喜欢吃的东西,这个二哥必定想方设法也吃到。
比如,抢她的东西吃。
顾鹤庭立马点头,“喝!”
于是刚进来的冯秀芝只好又出去一趟,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碗姜汤,还放了多多的红糖。
顾鹤庭仰头咕咚咕咚喝得一干二净,也不嫌烫,一抹嘴,扭头还直勾勾看着顾莞宁手里的搪瓷缸子。
“我这个太甜了,你那个呢?”
抱着姜汤转了个方向,顾莞宁鼓着脸颊,“也甜。”
就知道他又想抢。
冯秀芝替她紧紧被子,摸摸额头比刚才还烫,担心道:“是吹风着凉了还是吓到了?”
程砚洲进来送药,“都有吧。”
“吃了药你再睡会儿,要不今天就在咱家住下吧。”冯秀芝道:“我跟你一屋,晚上也好照顾你。”
顾鹤庭马上点头,“那麻烦大娘了。”
“今晚看能不能退烧,吓到了这种事可大可小。”冯秀芝到一旁的柜子里搬被褥出来。
转头,她又道:“鹤庭,你睡老三那屋,跟这屋隔着灶房,让老三带你去瞧瞧。”
瞧一眼顾莞宁,脸蛋红扑扑的,但是精神头不错,顾鹤庭才跟程砚洲去隔壁屋。
等他俩出去,冯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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