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听冯秀芝说,大队长要给几个儿子分家了。
眼瞅进了八月份。
冯秀芝开始催程砚洲跟顾莞宁的婚期。
周末顾莞宁不上课,程砚洲来小院送饭,“两个月了,我是不是得跟部队打结婚报告了?”
顾莞宁默默低头喝粥。
程砚洲抬手敲一下她的脑袋,“还没想好?”
顾莞宁捂着头,“不是说好三个月的吗?”
“你二哥申请了下个月回阳市军区,他说回军区前会再来南河县一趟,还带你要用的东西。”
程砚洲终于想明白当初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到底是什么。
推了推粥碗,顾莞宁托腮,“我喝不下了。”
程砚洲端起来三两口就喝干净,问顾莞宁:“这么说,我明天就能给部队发电报。”
“算是吧。”顾莞宁鼓腮,“不过万一我政审不通过,也就结不了婚了。”
“说什么呢?”程砚洲不爱听这话,“你二哥都能进部队,你只是跟个小营长结婚而已,不会有问题。”
“哟,小营长?”顾莞宁眉眼弯弯,“程营长这是不满意自己的职位了?”
捏着她的脸颊晃晃,程砚洲笑着道:“对,不满意了。”
他道:“跟你说几个好事。”
“什么好事?”顾莞宁搬着凳子坐到他身边。
“先说两句好听的话听听。”程砚洲卖关子,“等我满意了再考虑说不说。”
顾莞宁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秘密到了眼前却听不到。
“程营长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堂堂正正正义凛然然后你可以说了吗?”
程砚洲:“……”
他只听到了敷衍。
和成语接龙。
“可以。”刚确定了要结婚,程砚洲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虽然他从来没能在顾莞宁跟前翘过尾巴。
“郑妙琴要担的刑责最低也是几十年劳改,还有她找人害你的事情也被问出来。”
“还有徐文理,他要回城了。”
“他怎么回城?”顾莞宁有阵子没关注过徐文理了,“我二哥让人拦了他回城的机会。”
“不是工农兵,是他自己申请的。”程砚洲道:“丰收大队的知青都可以申请回老家。”
徐文理确实是丰收大队的知青,虽然后面才转过去,但他申请是符合规定的。
“算了,便宜他!”顾莞宁捏着拳头,“回去他也不能上大学。”
“我听说他断了条腿。”程砚洲偏头,低声跟顾莞宁说:“赵有庆一家恶贯满盈,知青们埋炸药的时候在赵有庆家埋得最多,他家伤得也最多。”
徐文理那种人心高气傲,看他花钱买那么多衣服就知道他无比在意自己的形象。对他来说,断一条腿比杀了他还难受。
顾莞宁点头,“还有呢?”
刚才可是要说‘几’件事的。
“还有,到了阳市可以安排你和外公见一面。”程砚洲说道。
顾莞宁扑过去抱住他,“真的?”
“真的。”揽住她的腰,程砚洲额头碰她的额头,“那你想好什么时候跟我结婚没有?”
顾莞宁:“……”
她早该猜到的,程砚洲这人不会无的放矢。
反正不管往左往右,总归能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上:催婚。
她哼一声,“等你的结婚报告被批准。”
程砚洲:“咳,其实明天打结婚报告,最迟这个月月中就该下来了。”
顾莞宁瞪大眼,“不是说至少半个月吗?为什么这么快?”
“加急。”程砚洲低头,轻轻亲一下她的嘴角,“你也知道,我年纪大,组织照顾,一周就能下来。”
实际上他这年纪还没结婚,也没对象,一直是让指导员头疼的老大难问题。也因此这次放假前指导员就说,要是他能找到对象结婚,绝对一周就给他批下来。
顾莞宁:“……”
年纪大,有时候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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