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爸妈和外公联系上,情况不能再变坏了。
去林场看望一事暂时推迟,并且遥遥无期。
九月下旬,气温突然在某天升高,并且接连几天持续高温。
顾莞宁多怕冷的人,最近也热得受不了,在宿舍里的时候只穿一件裙子。
少了顾鹤庭,两个人吃饭就方便很多。
这天程砚洲在食堂买了饭菜回来,天气热,阳台一开火就更热了,现在炉子只有在熬药的时候才会烧片刻。
听见开门声,原本发蔫儿的顾莞宁双眸微亮,扭头去看程砚洲。
“先吃饭才能喝。”程砚洲过去把饭盒和搪瓷缸子放桌上,“今天食堂有什锦凉菜,还买了两只卤鸡腿。”
“凉菜我能吃吗?”顾莞宁掀开跟前的饭盒,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这还是程砚洲用的大饭盒。
凉菜里面有豆芽、粉条、豆腐丝、胡萝卜丝、黄瓜丝等各种丝各种蔬菜,看着就特别清爽,闻着也酸辣辣的,像是点了醋。
“我回锅炒一下。”程砚洲挪开案板切了几片火腿。
这火腿是在后勤部窗口买的,纯肉,用的还是乡下地方的土猪肉,特别香特别下饭。
小火上锅煎都能煎出油花来。
最最最重要的是,它不要票。虽然贵了点,但不要票。
顾莞宁就知道,但凡沾上‘凉’这个字的,程砚洲绝对不会让她吃。
盖上凉菜,顾莞宁接着看搪瓷缸子,缸子里是红澄澄的绿豆汤,这也是食堂特供。
最近天气热,听说隔壁隔壁隔壁某营区的新兵顶着大太阳训练然后中暑了,领导一听这不行,就让各营区的食堂安排上了绿豆汤。
不止顶着太阳训练的士兵要靠绿豆汤活,顾莞宁也靠这个活着。
她现在不管吃的喝的还是摸到的都是热乎不能再热乎的,这大热的天实在熬人,顾莞宁生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也会中暑。
饭菜出锅,程砚洲端到屋里来。
吃饭也是件煎熬的事情,像是顾莞宁,身体虚,吃顿饭能吃一身汗出来。
开吃前程砚洲打开条窗户缝通风,顾莞宁看得分明,那缝隙最多只有她一根手指那么宽。
这能管什么用?
艰难吃完一顿午饭,顾莞宁靠在床边等自己降温。
程砚洲倒是好,直接去淋浴间冲澡了。
等人出来,清爽又凉快。
顾莞宁嫉妒得眼睛滴血。
“过两天秋收我们营得去帮忙,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在她身边躺下,程砚洲道。
顾莞宁立马缩进他怀里,紧紧扒拉着那丝凉意。
伴着外面蝉鸣四起,两人沉沉睡去。
营区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田里的产出就是供给部队的粮食。
正赶上天最热的时候秋收,程砚洲每天凌晨两三点起床,几乎一整天都不回宿舍,有时候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算算日子,顾莞宁好些天的一天三顿都是自己吃的,或者自己在家炒两个菜,或者拿上饭票去食堂。
京市来的包裹直接送到了楼下锅炉房,整整三个大包,是几个热心的嫂子帮她才拿上来的。
其中一个包是顾莞宁要的课本,死沉死沉,锅炉房的老大爷想提一把差点把腰给闪了。另外两个都是吃的,像巧克力、大白兔奶糖、奶粉、太妃糖、红枣、麻花等等,以及蜜饯、肉脯和中秋要吃的月饼。
还有两只烤鸭。
是锡纸袋包装的那种。
东西实在太多,足足占了房间一个角落。
到了该吃药的日子,程砚洲一般会在饭点前回来,看到这一堆也震惊了下。
“奶糖、红枣、蜜饯和月饼,再拿一只烤鸭给表姐家。”顾莞宁挑了这几样,问:“秋收大概什么时候收完?”
“没几天了。”顶着烈日秋收,程砚洲本就黑成炭的脸又黑了两个度,“剩下的不多,之后就交给后勤部忙活。”
“秋收完有两天假,我带你去市里看看那处房子,可以的话咱们就买下来。”
晚饭吃着吃着外头就黑下来,轰隆两声,雨点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
下了场小雨,次日日头却越发炎热。
许是因为秋收劳累,食堂的肉菜都多了两个,只是大多数还会剩到晚上去。准备给报社的投稿早两天托后勤部收取包裹的干事交给邮差,最迟十月中就能有消息。
转天就是十月一号,晚上营区的报告厅里有文工团歌舞表演。
顾莞宁挺好奇的,但她一个人去没意思,而且听说好像会表演到很晚,到时候黑咕隆咚再回来也不方便。
又过两天。
田里就剩下个小尾巴,今天收完,程砚洲便早早回来,手里头拎了五斤牛肉。
“我记得家里没肉票了吧。”顾莞宁上前,戳了戳脸盆里的肉,还带着丝丝血水。
她拿手绢擦了擦,嫌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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