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十几年都没认,那可能他这小舅根本就没那意思。
有丁富贵那样的‘亲爹’已经让顾小晚很自责了,再让她知道真正的‘亲爹’不想认自己,怕是得难过地吃不下饭去。
谢明望撇开眼,失望地点头。
见状顾鹤庭长舒一口气,还好他开口前动了脑子。
连续的噩梦后终于能安生睡个觉,结果大半夜被叫醒吃药,顾莞宁的起床气把软塌塌的头发都气得翘起来。
顾鹤庭给她使眼色,高声道:“小舅来了!”
顾莞宁被他这音量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谢明望,“谢舅舅。”
谢明望搬着凳子往前挪了一截,“好些了吗?”
顾莞宁点头,好太多了,她都能听到二哥在一边小声嘀咕。
谢明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咳嗽一声问道:“回来得匆忙,还没问是因为什么被举报的?”
顾鹤庭回神,把那天红袖章带他去禁闭室时的几条罪名重复了一遍。
末了他道:“都说了有合同有合同,他们一个个大文盲看不懂,非说什么用洋文传递消息。”
传递个狗屁的消息,他跟程老三之前就普通俩小营长,能知道什么机密?
谢明望沉吟片刻,又问:“营里什么态度?”
顾鹤庭:“检查部已经接手,我们被举报的第二天罗师长去了一趟,应该提前把我们仨查清楚了。”
他们这位罗师长处事向来严格稳妥,他都没查出什么来,这说明三个人再清白不过。
但革委会的人不认,罗师长也不好太强硬,免得营区这边被指控包庇。
这件事发生在顾莞宁三人身上,但不止关系到她们三人,根本上是检查部和革委会两方交锋。
倘若被举报的换成别人,一个营长、连长或者最普通的士兵,营里在查明他无辜之后照样会选择维护。
检查部不能向革委会低头,也不会包庇有罪之人。
“既然营里认为无罪,那就回到职位上继续工作,不能因为别人没有证据的指控耽误营里的事情。”
谢明望大概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他在南边的军区时就向来这样处理。
顾鹤庭迟疑着,“这样成吗?”
他又看顾莞宁,“那小晚呢?”
谢明望起身,“按照流程来说合规合理,只是近两个月都不能出营区,方便检查部掌握踪迹。”
“至于小晚,在宿舍里待着别出来。”
闻言顾鹤庭整个人肩膀一松,“她本来就不常出宿舍,也只有买饭和锻炼的时候才下楼。”
程砚洲端着药上来,进门看到谢明望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阵风是谁。
看着顾莞宁捏鼻子灌下药,谢明望就离开了病房。
他走以后,顾鹤庭把可能恢复工作的事情说给程砚洲。
程砚洲点头:“能回宿舍最好。”
革委会长时间拿不出证据就只能不了了之。
他看一眼顾鹤庭,问道:“你知道举报人是冲你来的吧?”
顾鹤庭仰倒在床上,“猜到了。”
他们家顾小晚安安分分,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吃药睡觉,谁闲着没事干去举报她?还专门去外边的革委会举报?
夜深人静。
外面监督的俩人轮流去休息。
程砚洲上来没多久又得下去熬药,一整晚眼睛都没合上过。
转天大早上顾莞宁被叫醒喝药,看到程砚洲胡子拉碴,不由多瞧了两眼。
她还找了二哥顾鹤庭做对照组,发现他也一样长了圈胡子。
“真丑。”
喝完药她瘫在床上,看着两个人评价道。
顾鹤庭翻白眼:“……说谁丑呢?我这叫有男人味?”
顾莞宁彻底退了烧,也恢复了精神,有心思和人斗嘴。
“男人味就是臭味。”
顾鹤庭说着要去脱鞋,“你那是没闻过臭袜子的味!”
顾莞宁朝程砚洲大声呼救,“程砚洲你把快把他赶出去!”
程砚洲拿着笤帚轰人,“你去楼下拿早饭,拿两个煮鸡蛋一个鸡蛋饼,还有肉包子粥和咸菜。”
和早饭一起上来的还有文大夫和一个护士。
护士给顾莞宁扎针,文大夫在旁边问顾莞宁的情况,最后拿温度计瞧了一眼。
文大夫道:“烧退了,但是再输几天液,免得病情反复。”
输液输到一半,检查部来了一个班长,跟三人宣布了营里对此次举报事件的处理。
举报人非营里的士兵,所以营里没办法处置。
被举报人和牵涉其中的两人由于革委会始终拿不出证据,而营里调查后确认三人无罪,最终选择折中安排。
顾莞宁暂时在宿舍里自我禁闭。
程砚洲和顾鹤庭暂时回到职位上工作,但不能离开营区,且要随时上报行程。
必要时,革委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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