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资打年初开始就涨了二十块,一年多下来应该又攒了快两千,再说不还有二哥呢吗?”
“也对。”顾莞宁抱着搪瓷缸子点头,点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不对!”
她就没打算让程砚洲出钱。
顾莞宁张口想说什么,程砚洲先她出声,“反正家里的存折都写的你的名字,除了岳母留下的那张不能动,别的都一样。”
顾莞宁这次十分赞同地点头,“很有道理。”
她伸出胳膊拍拍程砚洲的肩膀,“你人都是我的,钱也是我的!”
◎太过分了◎
莫名其妙地, 听她说这话程砚洲像被拎起来扔进糖水罐子里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他夺走顾莞宁抱着的搪瓷缸子,照着那张惊讶的脸蛋亲下去。
身周不是桌子就是墙, 顾莞宁躲都没地方躲, 被摁着亲了一下又一下。
“有人……门, 敲门……”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拍,顾莞宁费劲提醒。
程砚洲意犹未尽地把人松开,抵着顾莞宁的额头, 嗓音低哑:“再有几天,腰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顾莞宁撇开脑袋, 小声嘟囔:“你就知道这个。”
余光看到他摆好委屈脸想卖惨, 顾莞宁趁其不注意推开他的胳膊跳到地上,小跑到床边钻进去,露出只脑袋来小声催促:“你快去开门!”
来人是谢明望。
他本打算和小两口一起包饺子,结果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紧赶慢赶洗漱好过来, 门一开他朝里望,这屋里桌上干干净净的, “还没开始包?”
“没,快出锅了。”程砚洲道。
谢明望心下失望, 跟着进屋来,四下打量一圈,他搓搓手说道:“挂上棉帘后是暖和不少。”
“小晚呢?”
程砚洲倒水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她……休息呢。”
谢明望点点头, 接过搪瓷缸子喝了口水, 说话的声音更轻了些:“吃饭的时候把她喊醒, 你注意着时间别太晚, 今天是不是该吃药了?”
下意识瞥了眼床那边, 程砚洲回道:“是该吃药了。”
谢明望说:“这药吃了有快一年吧,江大夫说过这药不能一直吃,吃上阵子就该停一段时间。等小晚伤好了,再让江大夫和孟大夫瞧瞧。”
关于药的事程砚洲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倒是不知道谢小舅也这么清楚。
“停药的时间我是想等下一年六七月份再说,那时候天气暖和,停上俩月保险不会有大问题。”
闻言谢明望沉吟片刻,“你说得对。”
他看了两眼程砚洲,心里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工作上踏实上进,对战友也没得说,这阵子怎么对小晚的他也看在眼里。
蒸锅滋滋冒汽,程砚洲擦擦手连忙去端饺子。
谢明望熟门熟路去找脸盆海碗,打开窗户等着接应,“今天散会听你们领导提了一嘴,说想趁下雪安排特殊训练。”
雨天有雨天的训练,雪天有雪天的训练,平常的日子也有平常的训练,士兵们要出各种各样的任务,不是谁都有处理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最好的办法是把突发情况变成一般情况。
年前的特殊训练,不出意外表现好的会发几张票证给予鼓励。不过那些票证只能在营区里用,多是菜票、肉票和煤油票。
“二月份过年,一月份的时候营里请探亲假的兵不少,集体训练应该会放在下个月。”程砚洲一边端饺子一边在心里琢磨。
集体训练至少一个月,期间不出意外都不能回营区。
幸好小晚腰上的伤快好全了,这个他倒是不用再担心。
就是之前说好要去市里转一圈,猛不丁出来个训练眼看得往后挪一阵子。
“那估计就在东边的山里,不会太远。”谢明望说道。
他是觉着这训练挺不是时候的。
这阵子家里接连出事,小晚那孩子受了不小的影响,心里正难捱着呢,结果一个二哥去了东山省海岛,剩一个还要出去一个月训练不能着家。
不过他们的工作就这样,总要舍弃些东西。
谢明望赶着去开会,装了一盒饺子一盒南瓜俩丸子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人走了,程砚洲把门拧上,回来到床边喊顾莞宁吃饭。
顾莞宁蒙着被子昏昏欲睡,棉帘掀开灯光漏进来,她下意识往里缩了缩,眯着眼睛看程砚洲,“你们又要训练啊?”
“还不确定,有消息的话就这两天。”程砚洲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胳膊交叠搭着床边的栏杆,盯着恨不得扭成麻花的顾莞宁,“起来吃饭?”
顾莞宁趴在床上,脑袋来回蹭了蹭棉被角,“再给我两分钟,不,五分钟!”
五分钟,程砚洲去阳台熬上药坐回来,伸手挠挠她的脖子,“饺子该凉了。”
顾莞宁抬起脑袋,下巴垫在枕头上,犹豫两秒决定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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