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俩还没机会穿。”
“开春北江省的火车恢复后,程砚洲的爹娘要来,大姨知道后还让我们下次过年去海市玩儿。”
谢沛玲好热闹,她从来没去过海市,闻言催促道:“去吧去吧,让大姐替我们见见亲家。”
说到亲家,谢沛玲接着问:“小程他爹娘对你咋样?好不好相处?”
徐雅茹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顾莞宁肯定不能说不好,不然让她们俩担心咋办?
“挺好的,冯大娘对我很好,本来今年说回南河县过年的,我着凉发烧就误了火车。冯大娘给我裁了一身棉袄棉裤,特别暖和,她说来的时候给我带上。”
“程砚洲他爹也很好,之前我在南河县去程家吃饭,他爹总劝我多吃还给我盛好多菜。”
没亲眼见到谢沛玲很难说点什么,只嘱咐道:“以前不在一地住还好说,但是远香近臭,天天见又不一样了,你自己把握分寸。万一婆媳闹矛盾,你也别傻乎乎的六神无主,让小程去处理知道吗?”
徐雅茹和谢沛玲没有婆媳矛盾一说,她们俩的婆婆老早就不在了,公爹后面也没再相看。不过还住在学校家属楼时,听过见过不少,就一边一句给顾莞宁传授经验,生怕孩子受委屈。
顾莞宁听得头大,但还是努力把能记下的记下。
她安慰道:“我这么招人喜欢,不会有事的。”
谢沛玲抬手拍了她一下,“还说呢,你掉水里是怎么回事小二都跟我们讲了。”
徐雅茹:“还有山上那事。”
谢沛玲:“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一个人去河边去山上?万一出事你可让我们咋办?”
顾莞宁缩着脖子不敢动不敢出声。
当时哪想到那么多。
她固然不周全,但真正可恨的是那些坏人才对。
为了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名额,为了村小老师的名额,他们就敢肆意残害他人生命,泯灭人性的底线。
还有另一个大队的社员,更加可恶。
不过妈说得也对,她现在讨厌谁那是现在,万一真出事多少后悔药都不够吃的。
徐雅茹怕下着孩子,忙软下声来哄道:“别怕别怕,都过去了,往后留个心眼。”
谢沛玲也不是真正怪女儿,她就是担心。
“不说这个了,你跟小程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要我说,你现在年纪不大,再等两年也行。”
顾莞宁晃晃脑袋:“他说都听我的,不要也行。”
谢沛玲和徐雅茹二脸惊讶,“那孩子真这么说?”
顾莞宁点头:“嗯。”
就这个事,他们两个曾开诚布公地谈过几次,最后都在程砚洲的‘恐吓’语言中结束。
他跟自己讲,在他之后老四之前,娘还怀过一个孩子,结果六月份大的时候出意外流产。六个月大,肚里孩子的大小俨然不能忽视,流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程砚洲到现在都记得,他娘怕自己熬不过去,把他们三个兄弟姐妹叫到床前说遗言。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床单被血染红,地上洒了很多血水,他娘的脸色惨白,摸他脸的手都湿漉漉带着血渍。
后来冯大娘哪怕熬过来也遭了不少罪,更不要说几年后偶然怀上老四,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快四个月了。因为先前流产伤了身体,大夫说最好不要打胎。
幸好那段时间大队刚组织人手进山打猎,家里分的肉不少,冯大娘的身体就养得还不错。不然也不会到四个月才发现自己怀了孩子,起先大家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吃胖了。
饶是如此,真到了生产的时候也生了足两天,生下来后冯大娘做了三个月的月子,依旧感觉身体哪里空落落,明显这是伤了根本。
再说大嫂,大嫂头胎生大石头的时候难产。程砚洲刚好在院里围观,那装满血的脸盆一趟一趟往外泼,跟很多年以前他娘难产的时候一样。
程砚洲还说,他见过很多媳妇儿生孩子难产死了没两天就续娶的男人,男人娶了新媳妇儿,之前的孩子就成了地里的草,没人心疼不说过的日子就跟泡在黄连水里一样。
顾莞宁本来就怕疼,再说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孩子,于是这个话题就成了家里最不重要最不着急的垫底事情。
谢沛玲和徐雅茹不知道这些来龙去脉,谢沛玲见女儿点头,只觉脑海中警铃大作,瞬间警惕心拉满。
“不是他不能生吧?”
顾莞宁摇头,这个她真不知道。
毕竟能行和能生是两个概念。
外面程砚洲连打三个喷嚏,被外公、岳父和大舅连着三声关心身体。
谢沛玲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你可得好好问问。”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在津市你大舅姥爷家住,他们厂里就有个男同志骗婚,娶了人女同志回家两年都没消息。”
“两家长辈打结婚时就催他们生孩子,后来还带女同志去看大夫,结果啥事没有,最后女方家的人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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