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顶楼离开了,不过,身心依旧疲惫。
没有注意垃圾桶的空罐子早已多到满出掉落在地,直直地走,她还是没发现,乔橣拉开房间窗帘,这和几个小时前她看到的是同片夜空吗?为什么漂亮到想哭?
靠在床边仰头,她以为她会就此和这里说再见,原来能说再见的话是会再见到的啊,乔橣盯着千篇一律的天花板,当她对着它呢喃时从不给她回应。
她想,她终于明白了十年来困着她的问题吧。
站上高楼边缘的那刻才想通,活着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现在生活所呈现的样子,只要认清痛苦并非活着这件事,那好像一切都有解决之道。
「可是要花多长时间,不知道。」
即使她依然找不到意义,但至少,不会再去想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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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乔橣开啟了漫长修復自我的道路,她没有任何想法,也不知道确切该怎么做,但那天她先把妆给卸了,然后好好的洗了澡,认真地吹了头发,躺上她柔软的床睡到下一天的自然醒,醒了后穿上舒适的衣服打电话给彤涵,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治癒的过程辛苦又不容易,乔橣不是意识什么转变突然好,吕赫瑋的离开是事实,而那份受伤与背叛她确实疼在心上,情绪依旧会低落,上班也会没动力,与彤涵吃饭后,乔橣退追了所有悲伤语录帐号,她不想再看那些东西让她自己更难过。
「咦?怎么了?」接到电话的彤涵有些意外,乔橣竟然主动打给她。
「要不要去吃e区那间火锅?」
「好啊!不过你要庆祝什么吗?」
「没有,就想吃。」
只上了底妆,看起来几分回到大学生的样子,晚上七点的约,彤涵习惯性比她早到。
「乔橣!这里!」
这间是e区最受欢迎的半自助式火锅店,被火锅耽误的冰淇淋店。
「好久没见了耶!」
乔橣用筷子搅着锅中生食,「是啊,很忙。」
彤涵顺利通过考试升迁了,薪水多了三千五。
「你跟他最近怎么样?好久没听看你发限动了。」
手忽然停住,乔橣勾着嘴角,免不了要被问。
「散了,三观不合。」她淡淡道,仿若是和平分开,仿若提的是她。
彤涵惊讶地望着她,「真假,你们分手了。」
轻笑一声,乔橣努力让自己看来平静。「怎么了吗?」
「没有,没事。」彤涵小声问,「会难过吗?」
她顿着,唇角浅浅扬上。「还好。」不希望彤涵继续问,她说,「快吃吧,你的都滚了。」
还好?根本不止还好,但她没想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脆弱,更想所有人把吕赫瑋给忘了,只留她一人记得。
「下次再约。」
「掰掰哦,回去注意安全!」
佇立公车站牌旁,乔橣思考着要不要去趟酒吧呢?那间她驻留了七年多的地方,深藏烦心事就会踏进的地方,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即便她的世界冰天雪地也依然会短暂收留她的地方。
纠结。所以到底要不要去?
她边搭公车边想着这个问题,结果到家了。
乔橣瞥了公车司机一眼,这才发现自从她开始搭这路段,司机好像一直都是同一人。每天坐着重复的工作,一成不变的路线与车速,不累吗?
「但说不定他本来就喜欢开车载人,所以很开心啊?可谁那么喜欢开车?司机啊。」不行,乔橣即刻打住,再说下去没完没了。
转开门锁,开了灯,她环顾着四周,这就是生活白痴必须承担的脏乱,她查了房东很久以前传给她公寓收垃圾的班表。又忘记了,下次要置顶起来才行。
她打电话给彤涵,「那个、你垃圾袋都放在哪里?」
虽然听着非常扯,但她住处的环境几乎都是彤涵整理的。
「你傻喔?不会早点讲!我刚刚跟你一起回去帮你弄啊!」
儘管对着手机不断碎念,彤涵还是耐心教她怎么绑袋、一般垃圾和回收要分开放,让她赶在垃圾车把大家集中的垃圾收走前跑下楼。
「你明天会在家吗?乾脆我去你家帮你一起弄一弄啦。天啊,乔橣你很夸张欸,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光听乔橣描述她租屋处的现况彤涵就直摇头。
「嗯我会在家,那、再麻烦你谢谢。」说实话她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若不是彤涵说要做,她会自己硬是独立起来。
大学四年都被彤涵和其他室友给宠坏了,不过,她很谢谢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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