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自己梦中梦到的这场景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却没想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人,却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
姜玉澈被吓得猛然后退了两步,他这才发现,此刻的这个病房有多么不符合“常识”,先不说墙体、摆设的破旧,只说这医生们的仪器与穿着,就能看出来,完全不像是他在姜家会住进去的v病房内。自穿书后,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贫瘠的医院诊室了。
反倒是……他前世,经常会遇到。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穿书加一起已经有了四年的时间了,而这个植物人也刚好躺了四年……
旁边心电图的仪器上,病人的心跳声已经趋向于直线,发出了长长的“滴——”的提示音。
姜玉澈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整个大脑如同被一盏铜钟狠狠的撞击了一般,半个脑袋和魂魄都开始撕扯和悲鸣。他倏地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半晌反应不过来。
不知过了过久,可能就一会儿,也可能非常快,姜玉澈再抬起头,便看到主治医师腿脚酸软的从病床上爬下来,无力的叹了口气,跟周围的小护士们说道。
“转告家属准备后事吧,病人已经彻底脑死亡了。”
别啊!!医生,我觉得我可能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姜玉澈急忙伸出手,想要挽留一下护士和医生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住任何人。
他绝望焦急的在病房里打转,看着那床上躺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原本世界中自己的身躯,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恍惚之中。
如此,那岂不是等于说他以后都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难道要就这么一直生存在那个书中世界吗?
姜玉澈内心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可听到医生们反复提及的“家属们”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哪里来的家属?他一个孤儿,从小都大,都是靠着一路打工长大,什么都做过,什么都干过,抠门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家属?正疑惑着是不是医生搞错了,或者病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本人,此刻的走廊里突然爆发了一阵熟悉的哭泣声。
姜玉澈走出门去,看着走廊里坐着的那几个人,顿时惊讶了。
这是……
他看着高中时期在工地搬砖,一起活动的工友,大学时期开夜市的时候,隔壁煎饼摊子上的大叔!福利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们,以及大学四年的舍友、导员,还有死之前工作上备受压迫和折磨的老板……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等等,家属们不会说的就是他们吧?难不成这四年,都是他们在付医药费?!
姜玉澈震惊了。
“呜呜呜,玉澈是个好孩子啊,以前在工地上的时候,我们常年受包工头欺负,要不是他带着我们去找律师、打官司,要回了所有拖欠的工款,我媳妇早就没钱治病死掉了!那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偏偏这一辈子运道就这么差!”
“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要不是医院打电话,我都不知道,那么一个努力的孩子,好不容易勤工俭学,毕业进了大公司,可一天福都没享,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玉澈,下一辈子投胎一定要看清楚,去个有钱的人家,别再这么辛苦了!”
走廊上,一片悲泣声,姜玉澈从未想过自己死后还会有这么多人缅怀他。本以为孤儿一个,注定孤独终老,即便死去,应该也会是在冰冷的地面上宣告死亡,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真情实意的记得他,为他坚守了四年。
有这些人送别,他一辈子,也算是值了吧?
姜玉澈看着自己大学舍友一个个哭成了傻子的表情,看着那煎饼摊大叔和工地上工友抱头痛哭的模样,不自觉,泪水也跟着缓缓流下。
一声叹息将他猛地从黑暗中一把拉扯了回来,他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下柔软的被子,空气中净化器淡淡的香味,眼角残留的泪水顺着耳际仍旧慢悠悠的往下滑去,还未滴落,便被一只手掌,轻轻的接住了。
“做噩梦了吗?”
他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
想睁开眼,却整个眼皮沉重的厉害。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那视线之中的关切与温柔,被子再次被人拉了上去,柔软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角,顺着脖颈处停留在锁骨旁,然后极其细致的将半开的衣领,再次合了上去。
到底是谁?
是陆商吗?
对方的腿好了?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任何联系?姜玉澈一脑子的疑惑急等着解答,可却连张嘴都张不了半分,意识再次昏昏沉沉,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遥远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射进来,他整个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拿锤子敲了一般,无比的疼痛,屋内空无一人,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被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他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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