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的虫子。】
——这是他这一生, 生出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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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并非来自地狱,也不代表死神, 他生在一个平凡的家。
和许多普通平凡的家一样, 他的家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
只是男人沉迷喝酒赌博,女人则无知得可怕。
后来, 男人打骂女人,女人便打骂他。
因为他那时是孩子,孩子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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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与许许多多俗套故事的主人公背景一样,后续发展无非是成功逆袭走上人生巅峰,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阴影——但他不是俗套故事的主人公, 他是个艺术家。
而且他很感谢他的家, 他一点都不觉得那是阴影。
尤其是辱骂他、殴打他、往他身上扎毛衣针、深冬赶他出家门的母亲。
……啊,啊。
拥有这样的母亲, 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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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不是母亲,他无法遇见它。
那是深深的、深深的冬天,他趔趄着被推出家门,挤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
巷子黑极了,几乎装得下一个孩子能有的最深的噩梦。
他不敢到处乱看, 只能缩去墙角,拽下垃圾桶上的一只纸箱,盖在自己的头上。
太冷了,身上也穿得太少了,他不得不拼尽全力把自己塞进纸箱,但依旧有冷风灌入——从暴露的指甲缝,从暴露的脚趾,从人用来呼吸的口子——全堵上就好了,全堵上就能温暖些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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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那时遇见了它。
美丽、迷人、娇小的它。
钻进他的纸箱,肉垫摁在他凹凸不平的膝盖上,眼睛又大又亮,为寒冷又黑暗的冬天带来毛茸茸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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