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妓子连这块遮羞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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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阁是这座城最繁华的楼,金鳞阁的花魁是这座城最美丽的女人——
本质上,不过是最赚钱的妓|院,与妓|院里最赚钱的女人。
花魁不会轻易伺候客人,端坐在最高台上看着皎洁明艳,也不过是因为,花魁保持“干净”,才能引来身份更高的客人,卖出更高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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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很受老妈妈看中,即便后来她嘴角温柔的浅笑离“傻子”这个词愈来愈远,她的各项功课也照样是第一,她想当花魁的决心依旧无比积极。
她其实已经被暗中钦点为下一任花魁了——只要出台那晚表现得足够好,足够吸引客人的目光。
金鳞阁的老板毫不怀疑山茶能为自己赚来比现任花魁还多的钞票:山茶比现任的花魁性格温柔许多,而且,漂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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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阁的现任花魁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拿错发簪的丫鬟能被她打断手,讨厌的客人她会直接唤打手把他丢出门外,固然才貌双全,但性情冷傲。
“冰美人”受欢迎的前提是“美人”,在妓院这个地方,现任花魁如果不够美,冷傲的性格能直接让她变成最吃亏的女孩。
过去没出问题,因为她足够美,是城中最美的美人。
现在……
年轻的山茶,她美太多了。
温柔,娴静,眉眼弯弯,一笑就仿佛春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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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花魁还端坐在台上,该怎么捧起山茶做花魁呢?】
于是,老板给出了很简单的解决方案。
——【挑一个晚上,把那个臭脾气的前任花魁彻底卖出去。】
花魁光明正大地卖给客人后,就落了次等,不再能称为“花魁”,也不可能再端坐在高高的台子上,成为所有男人的可望不可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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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山茶不知道。
自己出台的那夜,就是金鳞阁新任花魁出台的夜。
也是前任花魁被彻底卖给客人的夜晚。
买走花魁的客人也已经选好了——是花魁曾经最厌恶的客人,但,他出得起最高的价钱。
那个肥肠油肚的男人,不仅出得起最高的价钱,还送上大把大把的玉石古玩给老板,说,要举办一场“公开表演”,向大家展示自己是如何拥有金鳞阁曾经最美的女人。
老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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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最高级的妓|女也只是妓|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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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要被彻底卖走,还要伺候最厌恶的客人做“公开表演”的女孩是山茶的话,或许,没什么情绪吧。
即使开始懂得揣摩他人的心思,即使开始真正理解“妓子”是什么,山茶也不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在高高的台子上。
她从未高贵过,也没拥有过高傲的资本。
山茶始终记得自己是差一点就饿死、为了两块馒头卖进妓院的流民,她吃了妓院的饭,就会平静地做妓院的活,不绝望,也不愤怒。
所有人都说山茶是不懂妓子是什么的傻子——但,山茶有自知之明,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个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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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只是不懂为什么连疯子都会看低妓子,她以为妓子做卖身的工作,就像老板娘卖牛肉粉一样,是赚钱买饭吃的工作而已。
……她现在懂了,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山茶从一开始就没有钱开铺子卖粉,她哪里有资本嫌弃自己妓子的身份呢。
她的父母早早饿死了,是妓院教养她长大,所以她会踏实把妓院教养自己花费的一切赚回来的,赚回来之后再……之后再说吧。
这是山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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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毕竟不是那个即将要被卖出去的旧花魁。
旧花魁花名腊梅,人如其名,是寒冬腊月也会盛开的美人花。
和因为战乱成为流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功抢到蚂蚱吃的山茶不同,腊梅出身显贵,曾经是这座城里某个官员娇养在院子里的千金小姐,饱读诗书礼易,苦学琴棋书画。
她从没吃过苦,流过浪,也没饿过肚子,一双手细嫩洁白,是娇养过的手。
腊梅懂得多。她懂得太多。
她本会嫁给这座城最顶端的王公贵族中的一员,成为寻常人连一面都见不到的贵妇——如果不是父亲贪污受贿被查,整整一族男子砍头,女子充妓的话。
腊梅刚进金鳞阁的时候,被老妈妈关在黑屋里训了四天四夜,被老板抽了不知道多少顿鞭子,都没有低下自己千金小姐的身段,点头做妓子。
她大声叫骂,说这座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不要脸的娼妇,所有的男人都是没脑子的油猪,妓子真是自甘堕落猪狗不如,她说自己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直到老板说,这样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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