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下的人无一不是怨声载道,哀嚎连连。
“安静!”班主任说:“每一年都如此,怎么到你们这就不行了?”
底下的人说:“老师,我对考试过敏。”
“过敏?”陈老师变了个声调,“需不需要对你进行一下脱敏治疗啊?”
“不用……不用了老师。”
“还有就是纪律方面,有些同学整天张着个大嘴叭叭叭的,好像那联合国的事都归你管。”陈丽娜的视线停留在倒数第二排的某人身上,“多关注关注自己的学习成绩,没用的事给我少管。”
胡一非心虚地低头。
“好的,老师。”
说话的人是胡一非的新同桌,叫孙倩倩。胡一非的上一个同桌是个安静的男生,嫌他太吵,主动找老师提出换了座位。那男生平时沉默寡言,却忍了胡一非好几个月,也真是挺不容易。
“好了,都别蔫头耷拉脑袋的,说点开心的。”陈丽娜扫视着台下的少男少女们,“学习需要劳逸结合,这个周末,老师带你们去聚餐,也是为了迎接我们班的新同学。”
班主任的一席话毕,座位上的众人一阵欢呼,“老师,可以少留一点作业吗?”
“别的科我管不了,英语只需要背诵。”
又是一阵笑闹声。
陈丽娜做了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
班里的这些孩子还是挺容易满足的。
被勒索
轻快的音乐声在教学楼内回荡,校园内的静谧沉寂被欢声笑语代替,学生们三两成群出了教室。
景亦的作业都是在晚自习上完成的,然后便将卷子丢给前座的人。胡一非借鉴完答案,第二天直接将二人的一起交上去。
景亦随手装了两本书在背包里,程烁突然把没写完的卷子往景亦桌上一放,“回去把我的作业写了。”不难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之意。
那人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卷子,无奈道:“我不会写甲骨文。”
“你找抽吧。”程烁反应过来,景亦是在说他的字写的丑。
景亦没理会,拉上背包的拉链,转身就走。
胡一非见景亦出了教室,转过身对程烁说:“烁哥,你要不考虑考虑以后对景哥好一点……”
“?”
胡一非继续说:“景哥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我听说他都是一个人住的。”
程烁不语。
“——你不觉得他有点孤单吗?”
程烁愈发沉默。
通往老小区的暗巷今晚格外冷清,昏黄的三两个路灯明明灭灭,光圈中数十只飞虫嗡嗡作响。
这条小巷子不是大路,小区里的人图方便才会从这里穿行。平日里这个时间也偶尔有三两个行人,而此时此刻,巷子里只有景亦颀长的影子与他作伴。
巷子口,景亦看着三个陌生的面孔,心中的预感果然成真。
为首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头顶染了两撮红毛,路灯下看起来很像红缨枪,有些滑稽。身后的两个小喽啰皆是小平头,邋里邋遢的,像是从狱里服刑出来的。
“大哥,我就说这小子每天晚上都从这经过,果然吧!”其中一人显然是想邀功,谄媚的语气听着让人作呕。
“不错,今晚咱们加餐。”红毛笑着说。
昏暗的灯光下,景亦眼底一片冰冷。
这高中生居然不怕?
三人对视,红毛直截了当地站出来说:“小子,哥儿几个不想为难你,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今天就放你走。”说罢,他做了个手势。
身边的小弟立刻亮出了两张图片。
——左边的是支付宝二维码,右边的是微信的。
现在勒索都这么与时俱进了吗?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一旦如了他们的愿,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次,根本就是个无底洞。这是他从小就懂的道理。
景亦没说话。
在此等情况下还能从容不迫的高中生,红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是应该赶紧扫码支付,然后求饶吗?
这个高中学生是不是有点太过冷静了?
红毛身后的小弟不不耐烦了:“你是不是非要挨顿揍才愿意给钱?”
另一人道:“大哥,别跟他耗了,直接上吧?”
此人话音未落,景亦已经将背上的黑色背包甩到了红毛的脸上——擒贼先擒王。他转而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左边那人的胸口,速度极快,以至于剩下的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红毛的脑袋吃了一书包,怒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赶紧……”
“卧槽,这小子劲怎么这么大?”被踹了一脚的男人喋喋不休。
景亦从小和母亲生活,总有人嘲笑他是“没爸的孩子”,更有甚者会对他动手。打架这种事对小时候的景亦来说,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不喜欢动手,但打起来却从不手软。
“三打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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