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他就以为五郎打了你,所以代他向你赔罪。”
买礼物是道歉?顾念满头雾水,这么说,他昨天收到的那盏羊皮琉璃宫灯是道歉?
为什么事?
“等等,你这个表情……”杜泠玩味的朝顾念挑了挑眉峰,拖长尾音,“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昨天麾下在墨家匠坊买东西送你了?”
顾念:………………
这么好猜的么?
“快说来听听,他送你什么了?”
“一盏羊皮琉璃宫灯。”顾念拗不过,只好说了,顺便也说了自己的疑惑,“不过,他好像没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吧?”
“怎么没有,你忘了在松涛别院,他砍脍的时候把你拽上去捧盘子啦?你当时吓得那个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麾下肯定也注意到了。”
顾念:…………
所以你们都看出来了?那我当时是强撑了个寂寞吗?
“东西越贵,歉意越深。麾下肯定觉得把你吓坏……”杜泠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顾念的肩膀,说到半途,动作却突然僵住了。
顾念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只见年深正绕过院子的那排石灯笼,朝履雪殿这边走过来。他那身大红色的襴袍,在春日暖阳下犹如朝霞烈焰,绚丽夺目,英姿飒爽。
“麾下。”
“少卿。”
众人纷纷跟年深见礼,顾念自然也不例外。
路过顾念身边的时候,年深一脸淡然,完全看不出杜泠所说的歉意。
“准备一下,半炷香后出发。”他对着杜泠吩咐了一句。
杜泠立刻低头称是。
出发?去哪儿?顾念的思路还沉浸在之前年深送礼物的行为是否带着歉意里,疑惑地看向杜泠。
杜泠用手比划了个挖地的动作,他才反应过来,年深说的,是去城外开棺验尸。
赵杰的尸身当初已经被赵家领回,葬在城外数里的坟茔,如今赵家的人都已经死在上月二十五那晚,开棺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人反对。
得知要再次骑马的时候,顾念的脸在大太阳底下几乎皱成了苦瓜,他求助地看向杜泠,“可以不骑么?”
萧云铠不解,指了指旁边那六个穿着短打正跑出门口的差役,“难道你想跟他们跑着去?”
顾念:…………
“你要是实在不想骑马,就跟仵作坐牛车过去吧。”杜泠及时提出了第三种解决方案。
“好,我去坐牛车。”顾念忙不迭地点头。
那多慢啊,萧云铠还要再劝,却被杜泠阻止了。他看着顾念别扭的走路姿势耐人寻味地勾起唇角,“他想要坐就随他吧。”
别说萧云铠满脸问号,就连年深都奇怪地看了过来。
杜泠耸了耸肩,率先打马冲出了侧门。
年深:???
大理寺的仵作姓贾,留着撮花白的山羊胡,抬头纹颇深,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却异常的沧桑,身材干瘦,显得长袍空荡荡的,仿佛是根竹竿戳在里面。顾念怕他闪到腰,连忙主动帮他把旁边的箱子搬上了车。
牛车速度不但比骑马慢了一截,甚至还赶不上那些跑步的差役。
顾念怀疑,自己就算腿没受伤,也未必能跟得上那些人家。
不如年深杜泠他们这些会功夫的也就算了,居然连普通差役都比不上吗?
顾念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决定等腿好了就开始进行日常锻炼。好歹不能输给那些差役吧?
贾仵作不爱说话,上了车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顾念却是个嘴巴闲不住的,无聊地跑到车前头,边欣赏城外的景色,边跟赶车的车夫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等到申初二刻,他们才晃晃悠悠地赶到赵杰的坟地。
树下拴着一匹马,年深和杜泠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萧云铠孤零零地站在那边,指挥着那几个差役挖坟。
顾念扶着贾仵作下车的时候,那几人正喊着号子把赵杰的棺木从底下抬出来。
时间管理简直完美。
沾着泥土的棺木‘砰’地落到地上,砸起了层浮土。
萧云铠也不含糊,直接指挥人撬开了棺材盖。
一股难闻的味道四散开来,那几个差役忙不迭地逃远了些,棺材边的萧云铠和顾念首当其冲,忍不住用袖口掩住了口鼻,只有仵作经验老道的提前退开了数步。
顾念≈萧云铠:…………
等到浮味散尽,仵作才老神在在地拎着箱子走上前去,俯下身开始查验尸体。
顾念垂下头在身上翻了翻,最后摸出块巾帕严实地系在脸上,抱着纸笔站到了棺材另一边。
萧云铠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昂首阔步地走过去,结果没挺两秒,就败下阵来,只得再次抬起胳膊,用袖口掩住了口鼻。
棺材里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尤其是头部,极具欧美恐怖片血腥暴力的视觉效果,即便打了马赛克都会引起人生理性不适的程度。顾念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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