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记得,天香楼的案发现场,也有一张桌案?”
梗着脖子的燕幺怔了怔,似乎在回忆。
“你和赵杰在那张桌案上装模作样地玩了几把双陆,为了在婉儿面前演戏,你甚至还‘愤怒’到‘拍案而起’吧?”
燕幺依旧没有做声。
顾念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把话题转到另一件事情上,“你的手掌上是不是有道疤痕?”
殿中间的男人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藏起自己的右手,可惜他的双手都被捆在背后,根本动不了,只得把身体的方向重新拧回正面。
“没想到吧,你做‘戏’的那个动作,已经把你右手的掌纹完完整整地印在了桌案上,尤其是那道疤痕。”
怎么可能?燕幺的呼吸不禁一滞,脸色剧变。
“如果你没去过天香楼,你的掌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燕幺:…………
“不仅如此,我们还在楼梯扶手上发现了你带血的手印。”
众人:???
年深皱眉看向顾念,发现了带血的手印,什么时候的事情?
兵不厌诈,我诳他的。仗着燕幺看不见,顾念大剌剌地朝年深眨了眨眼睛。
当晚人多,婉儿昏倒后,他没有被目击到跳窗逃走,那就肯定是披了件衣服盖住身上的血迹顺楼梯下的楼。
依照衣服喷溅的血迹状况,他手上肯定也会溅到不少血。天香楼的楼梯那么陡,下楼肯定是要摸扶手的。发现手印,其实是根据现场状况的‘合理’推测。
查案嘛,不就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年深:…………
燕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
“你杀婉儿的时候也是一样。那把刀的刀鞘上,同样留下了你掌心的疤痕。”
“不可能!”燕幺梗着脖子,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
“不可能?”顾念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语速不疾不徐,“你想说刀鞘已经被你扔在水渠里了,根本没人找得到吗?”
被准确说出了刀鞘丢弃的位置,燕幺就像被人掐住了脖颈,声音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我们不但找到了那把刀的刀鞘,还发现上面的掌纹跟天香楼的完全一致。”顾念顿了顿,觑着燕幺的表情,最后又‘戳’了一刀,“同样的,我们就是透过这道疤痕找到你的,无论你怎么改变面容都没有用。”
“哈哈哈哈哈哈!”燕幺突然仰天大笑,状似癫狂,“原来如此!胡姬玩的那个划拳游戏,其实就是在找手上有疤痕的人?”
“没错。铁证如山,我们现在已经足可以证明,你就是这两起凶案的凶手。”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燕幺虽然依旧双目紧闭,却扬起了头,直面顾念的方向。
“原因,过程。”最重要的是你身后的陆溪!顾念用笔杆敲了敲桌面,“这么得意的布局,你不是也憋了很久,一直想找人说说么?”
‘燕幺’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要我说,先拿一坛胭脂醉过来。”
顾念询问式地看了眼身边的年深,年深则朝萧云铠扬了扬下巴,萧云铠立刻站起身来。
“再要一只烤羊腿,要后腿,两个招牌蟹黄饆饠,再加三碟下酒小菜。”萧云铠刚走了半步,‘燕幺’又补充道。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萧云铠以要找人干架的气势走出了履雪殿。杜泠怕他乱来,也追了出去。
“好了,已经找人帮你买酒去了。”顾念跟燕幺‘讨价还价’,“大理寺距离揽月楼毕竟有段距离,不然你先跟我讲点不太重要的?”
“说说看。” 萧云铠愤怒的脚步声取悦了‘燕幺’,他得意地晃悠了两下膝盖。
“比如你的本名叫什么?”
“葛十二。”
“十二?”
‘燕幺’的脸上浮起丝嘲弄的笑容,“我被人领走的时候,家里还没有给起名字,就叫十二。后来……也不需要起名字了。”
“年龄?”
“二十一?或者二十二?十来年了,有点记不清了。”
顾念在‘十来年’那几个字底下画了一横,如果葛十二没有故意模糊时间线,那他差不多十岁左右就被领走了。按照时间来算,那个时候的陆溪也才十岁左右,他那么早之前就把年深当作对手了么?
“贯属何处?”
“定州祁阳县。”
年深闻言,眉峰抽动了下。
顾念:?
年深提笔写了行字,推到顾念面前,【定州祁阳县是我阿娘的祖籍,她也姓葛。】
顾念讶然,这么说来,难道葛十二和年深是远亲?
“你们家是年家的亲戚?”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曾经好奇过。葛家确实在县城里有座特别漂亮气派的宗祠,人们也时常会津津乐道地谈起那位嫁入长安年家的嫡出贵女。
不过葛在祁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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