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
偶尔有喝得大醉被送到旁边客栈的客人,第二天不到过午也就会过来把东西领走。这件货接连待了两个晚上,那两个杂役觉得非常奇怪,这才来找店面掌柜打听前晚有没有喝得大醉的客人。
但是这两天并没有醉到特别厉害的客人,他们更是一个人也没往客栈那边送。
何鞍书便跟杂役一同去仓院看了看,那是一个打制有些潦草的大木箱,里面是个麻袋,用手一推,装得似乎是豆子,而且沉得要命。
何鞍书便吩咐那两人把木箱拆开。
没想到,刚拆到一半,里面的麻袋就因为重心不稳倒落下来,麻袋的袋口也根本没扎紧,里面的黄豆借着歪倒的力量直接哗啦啦洒了出来,一同露出来的,还有埋在黄豆里面的一具尸体。
“发现尸体你去长安县衙报官不就好了。”顾念不明白何鞍书紧张个什么劲儿。按照地域划分,揽月楼所在的怀德坊是长安县的辖区。
何鞍书嘴唇微颤,嗫嚅了句波斯语,顾念没有听明白。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穿过揽月楼侧门走到仓院。
时间尚早,院子里此刻还比较空旷,没堆多少东西,角落里两匹骆驼在埋头喝水,何鞍书说的装黄豆的麻袋在院子西南角,木架框只拆了一半,一块指头长的木牌挂在上面,风一吹,晃晃悠悠的,尸体压着麻袋侧伏在地上,黄豆滚得小半个院子都是。
顾念把滑板和那个装着铜钱的蓝布包放下,走到麻袋前面蹲下身,仔细打量那具露出三分之一的尸体。
这是一个光头男性,模样已经不算年轻,至少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容貌特征应该是个汉人。他的头皮泛着青茬儿,不确定原本是和尚,还是死后被人剃掉的。
从目前露出的范围来看,死者身上的衣物和饰物应该是被剥光了,暂时看不出身份。不过他的皮肤虽然偏黑,却不粗糙,体态微胖,摊开的手掌上也没有茧子,粗略看来,生前的生活条件应该不差,衣食无忧,没干过什么活儿,不是出身官宦,至少也是小富一方的商贾。
死者的嘴唇已经开始出现皮革样化,尸僵状态开始缓解,大致符合何鞍书所说的死亡时间大约24个时辰的特征。
尸体的胸口还插着一把波斯风格匕首,看样子是致命伤。黄金刀把上镶满了绚丽的彩色宝石,看得顾念眼睛都有些发花。
等等,这个熟悉的风格,顾念瞄了眼何鞍书挂在腰间的翡翠算盘,金灿灿的外框上镶嵌的那些彩色宝石,风格简直与尸体上的如出一辙。再联系之前某人之前惊慌失措的表现,顾念抬头看了眼何鞍书,“这把匕首该不会是你的吧?”
何掌柜缀满络腮胡的脸上没了往常那种和气生财式的笑容,全都是有苦说不出的尴尬, “是我的,可是几天前这把匕首就找不到了。”
顾念了然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担心如果报官的话,会被怀疑成凶手?”
“嗯。”何鞍书揪了把胡子,从喉头挤出了一个字,声如蚊蚋。
“你丢失匕首的事情有人知道吗,找他给你做个证。长安县令应该不会那么武断,单凭一把丢失的匕首就认为是你做的。”婉儿的案子长安县虽然效率低下,没什么结果,但至少也没像万年县那样,随便找个人屈打成招了事。
顾念象征性地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表明自己并不想过多插手这件事。
其一,这是长安县的案子,从上次婉儿的事情就知道对方很不喜欢跟大理寺打交道;其二,何鞍书如果就是凶手,那他就是连同那两个杂役在自己面前演戏,何鞍书如果不是凶手,这就是很低级的栽赃陷害。
是与不是,尽可交由长安县令去追查定夺。毕竟何鞍书这个人,不值得他跟着费什么心思。
“顾司直,是我错了。” 何鞍书拽住顾念,不肯让他走。
自从听说顾念借着那个划酒拳的游戏抓住要犯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位大理寺司直是有些本事的。
怪只怪他只想着大理寺跟商贾之事毫无相关,醒酒技术已经到手,对方卖饮子的事情又要求着自己不会翻脸,一时糊涂,利益熏心把人给得罪了,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我真的错了,求你帮帮我。我昨天和前天根本就没来过揽月楼这边,我真的是冤枉的。” 他越想越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顾念的大腿。
顾念:!!!
你们怎么都一言不合就跪下啊,至于吗?一把匕首的事儿而已。
“你起来,你先起来。”顾念想把他拽起来,奈何对方块头太大,他根本拽不动,反而差点把他自己带摔。
“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顾念只得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起来,我现在立刻就走。”
“别,您别走。”何鞍书立刻站了起来。他‘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焦急地表示,“醒酒提成的事情,我十倍,不,百倍赔给您。还求您救救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他这个状态,急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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