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了。
萧寺丞问了一个上午,根据仵作房的杂役们回忆,半年以来,就只见到贾仵作跟两个人吵过架,一个是叶九思,一个是六月份时过来接尸体的一位死者家属,所以才将叶九思请去问了几句。
另一个勉强能算作嫌疑人的就是他侄子。
根据邻里的供词,贾仵作跟他侄子的相处也并不融洽,时常会吵,大致就是因为换衣浆洗的问题。
贾仵作这人有怪癖,每日回家必定会换一套袍衫,睡前也必定要细细的净面洗手洗脚,一洗就是小半个时辰。
一天换两套衣物,浆洗的活计特别多,搞得他那个侄子苦不堪言,想让他不要那么穷讲究他也不听,时不时就会大吵一架。
顾念倒是一听就明白,贾仵作十有八九是有洁癖的。
听说他们要去验尸房,萧寺丞急忙表示自己也正想去看看尸体,不如一起过去。顾念朝年深轻轻扬起眉梢,怎么感觉是担心咱们会破坏尸体啊?
年深:……
验尸房里照旧一片安静,贾仵作的尸体,被摆在正当中的那座台子上。
日日在这里检查尸体,没想到最后自己却也变作了躺在这里的一具尸体。看到贾仵作的尸身,众人一时都有些默然。
“长安县衙那边的仵作病了,所以一时还没有找到仵作验尸。”萧寺丞解释了一句。
顾念道,“没事,我找了人过来帮忙,应该马上就到了。”
萧寺丞张了张口,见年深都没说话,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为了避免萧寺丞多心,也避免对验尸结果造成影响,顾念并没有碰贾仵作的尸体,只是戴上口罩靠到近前,粗略查看。
肉眼看来,唇色跟肤色都比较正常,七窍无血,唯一可见的伤口,就是脖子上那道锐器造成的伤痕。
他身上穿的不是平时在大理寺时的襴袍,而是件葛布本色的常衫,应该就是他侄子说的回家后立刻回换上的那种‘居家服’。
他才绕了半圈,秦染就赶到了。
“阿舅,你可算来了。”顾念连忙把验尸台床旁边的位置让出来给秦染。
“刚吃完饭就赶过来了,再快就只能用飞的了。”秦染放下手上的工具箱,展开蓝麻布大褂,示意顾念帮自己系上后面的带子。这个蓝大褂是后来顾念出于未来可能做手术的需求,根据记忆中的手术服指挥春梅做的,将双臂的位置也纳入其中。
现在在顾念的督促之下,药肆的人都养成了良好的‘防护’习惯,秦染过来验尸,大褂和口罩都是成套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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