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
夏初离开之后,顾念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脑子却转得飞快。
不行,年深去平洲太不安全了,他得想办法去救人。
救人?
顾念皱了皱眉,不,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镇西军和安番军的援军当时就算走了,也不会走远,为什么不回头救人?
都到了这个程度了,还舍不得翻脸吗?
三天之后,顾念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勉强能下地行走。
这天傍晚,他们的车队停在客栈,吃过晚饭,顾念让井生扶着自己去了叶九思的房间。
墨青打开门,看到他就是一愣,“顾司直?”
“我来看看小世子。”顾念偏过头朝里面看了看,叶九思还端着汤药碗,显然刚才正在喝药。
“师父。”似乎是手里的药太苦了,叶九思的笑容都苦兮兮的。
井生麻利地搬了个凳子,顾念在他床边坐下来,“你的腿怎么样?”
“好多了。”
“是吗?”顾念笑了笑,“但是我的伤不太好,一想到年深就发疼。”
叶九思手一抖,药碗差点砸在地上。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顾念朝叶九思挑了挑眉。
叶九思求助地看了墨青一眼。
墨青走过来,接走了叶九思手里的汤碗放在旁边,在床头坐下,“他的命好歹也是你救回来的,何苦这么为难他?”
叶九思下意识地往墨青肩膀后面躲了躲。
“那不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顾念转向墨青。
自己救了叶九思的命,以他的性子,就算腿受伤了,也照样会在听说自己苏醒后想方设法的过来探望,不可能没有动静。然而,这三天来,叶九思却一直躲在马车和房间里,没怎么露面,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再想想年深的事情,顾念直觉叶九思肯定知道些什么。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墨青泰然自若地看向顾念。
“那拜托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墨青叹了口气,“年深不在,其实是被流放到平洲……”
“这个我知道了。”顾念打断他。
“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墨青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告诉我真相。”
“流放平洲,其实是年深自愿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顾念皱了皱眉,“年深想对付背后捣鬼的人也不用去平洲吧?”
搞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陆溪,他人明明在长安啊!去平洲能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墨青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你也知道,以年深的性格,本来就不会跟我们说得太多。”
“那为什么瞒着我?”顾念越想越郁闷。
“也不是瞒着你,就是你的状况前一阵子实在太吓人了,怕你听说消息之后受不了刺激,大家商量了下,才想着先拖一段时间再说。
而且将计就计这件事,其实这个车队里只有你阿兄,我,阿九,我们三个人知道。”
顾念:???
顾言也知道?
“拿出来吧。”墨青推了推叶九思。
叶九思伸手在自己的枕头里掏了掏,垂着眼皮拿出一封盖着火漆的信,递给顾念,“三郎留给你的信,说等你的身体稳定了再给你。”
“等你腿好了有你好看。”顾念戳了戳他的额头。
叶九思:…………
因为心急,顾念回程简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在小跑,紧张得井生直叫他慢点。
回到房间,顾念立刻冲到灯下,拆开了信封上的火漆,展开花笺,里面一如既往的只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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