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或许还能猜猜,后来才知道,我认识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顾念怨懑地搓了搓脸,第n+1次后悔没有看完那本书,“你想过找个机会当面问他原因吗?”
“当年离开长安之前,我曾经去找过他,但是没见到。当时陆家的管家说他跟随吕青逃亡的路上又生了病,所以留在当地养病打算等身子好一点再回去。后来我晚上去探过陆府,他确实不在。”
“那你当时有没有在陆府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吐蕃风情的摆饰之类的?”顾念对于自己当初那神来一句的关于陆溪血统的狗血猜想,始终念念不忘。
年深摇了摇头,“他没有吐蕃王族的血统。”
“你怎么知道……”顾念怔了怔,而后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派人去调查陆溪的血缘了?”
扶疏的枝叶之间,年深英俊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赧色,“我自问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陷害我。”。
陆溪身为陆家的嫡子,未来这个天下第一世家的继承者,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假设他的身世真的有什么问题,知情的人,除了陆家现任家主,恐怕当年早就都被灭口了,否则不用他们这些外人,那些觊觎家主位置的人如果听到风声,肯定也会想法设法挖地三尺的找消息,借题发挥。
所以从陆家查的话,基本不可能有结果,年深便反过来派人去吐蕃那边查了一圈。所有可能适龄的吐蕃王族,无论男女,在那期间根本就没来过长安,更别说江陵了,也没查到任何吐蕃公主与汉人相恋的传闻。
“那咱们岂不是只能等他再露面?”
“嗯。”年深下颌轻动,眼下跟镇东军已经撕破了脸,局面恐怕不死不休,再加上赈灾之类的,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他们跟陆溪之间的私仇,只能暂时先放一放。
“等等,如果不是陆溪,那你刚才到底在伤感什么?”顾念想起了这段对话最初的缘由。
“再过十几天,就是长安城之战满六年的日子。”年深无奈,只得说出了原因。今天出来,原本是想让顾念放松一下心情的,所以刚才他才试图含糊带过,不想影响顾念。
“转眼都六年了。”想到当年那惊心动魄的八天,那些战死的兵卒和百姓,顾念不禁也有些感慨。
他想起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年深跟杜泠他们都会对着西边祭奠一番。
“不然到时候咱们请夏初搞个斋醮吧。”顾念的眸子里映出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祭奠一下当初那些英魂,也超度下那些在地震中死去的百姓。”
“嗯。”年深点了点头。
年深去猎了头鹿和一只兔子回来,就他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最后大半只鹿又被扛回军营送到秦染和夏初那边给他们加餐了。
大约是听说了恒州那边的事情,没过几天,外围的周边各城,邢州、广晋、相州也相济传来了有乡民陆续揭竿而起。将当地的镇东军打得落花流水赶出各城的消息。
一时间,风声鹤唳,旁边驻守齐州、开封、潞州等城的镇东军也立刻紧张起来。
吴鸣去附近的各个县城兜转了一圈,大致打听到了状况。
原来,地震时毫无作为的镇东军不止恒州这边,附近受灾的各城,几乎尽皆如此,像年深他们这种拼命救灾的,才是‘异类’。
难民潮虽然让定州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但最辛苦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拒收过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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