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伸手就要拽他的胳膊。
“这边安静,省得待会前面刀光剑影的伤到我。”顾念用左手遮住半个面颊,煞有介事地朝顾言小声解释。
顾言手上动作微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弃了拽人去前面的打算。
没过多久,年深也到了,带着众人到帐前将‘恰好’赶到的镇南军一行人接进了大帐。
顾念站在队尾,默默打量着对面那些人,结合着自己之前拿到的资料猜测各人的身份。
为首那人长眉凤目,面白须短,身材魁梧,年纪大约四十出头,气度从容,他没有穿甲,一身紫红色圆领袍,腰系金玉带,应该就是镇南侯周寮无疑。
他身后那两个一身炫目金甲,观其样貌,与周寮有七分相似,只是面庞青涩,稚气未脱。据说镇南侯有两子一女,长子周器,年方二十一岁,次子周用,只有十七岁,最小的女儿才出生没多久,尚在襁褓之中。
眼前这两人,自然是周器周用两兄弟。
周器周用两兄弟身后,是三个身材高大的军将,最年轻的那个大约二十七八岁,最大的看起来接近四十。
镇南军中有四位猛将,被人称作军中顶梁柱似的存在,分别是用银槊的魏骤,用凤翅镗的许宿,用云盘棍的萧奎以及用双雷锤的钱蛮。
顾念猜测这三位应该就是那四位‘顶梁柱’其中之三,只是眼下这个场合,他们都没带兵器,一时无法分辨他们更具体的身份。
再往后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眉如远山,眸若深水,五官线条温润柔和,看向人时带着三分笑意,恍若朗月入怀,春风拂水。
一身檀色圆领袍,腰坠素面白玉佩,那副芝兰玉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模样,将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之态诠释得淋漓尽致。
顾念心头蓦地一跳,陆溪真的在镇南军这里!
他敢如此大剌剌地现身,是认为年深依然对之前的诸多事情毫不知情,还是知道年深会顾及场合,不会在这种时候当着镇南侯的面找他算账?亦或是有恃无恐,手握什么筹码,根本不怕年深找他?
顾念心头一堆问号,甚至没心思听年深与镇南侯等人的寒暄。
他急切地又往陆溪身后看了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带着什么人,可惜离得实在太远,有些人又被前面的那几个高大的军将挡住,根本看不清楚。
双方进帐落座,负责上菜的兵卒们流水般的将各色菜品送了上来。
上来先是五道点心,飞乳游丝酥,荷露团,箸头春,四月香,缠花饼,接着是冷盘和汤羹,游云羹,蝉花云梦肉,白玉脍,葱油鸡,红鸾脯,金玉劫,之后才是热菜,乳酿鱼,八棱炙,春香盘,软鹿肠、长生汤等等,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案。
这一桌算不得山珍海味,却也中规中矩,毕竟是行军途中,材料有限。
酒用的是琉璃光,另外还配了一壶口味比较清淡的花香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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