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扎到地方突然断了,整个从靶子上掉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快如流星的疾射而出,白色的尾羽引着众人视线一路飞向玉佩,穿环而过,带着玉佩‘砰’地钉在了更远处的旗杆上。
回过神的众人再看向帐门口,才知道那支箭是杜泠射的。
“射得好!”
“厉害!”
四下里立刻响起叫好声。
杜泠不但射的是移动靶,而且正中圆环,这场比试的结果自然不用说,是他赢了。
“承让,”杜泠朝周器和周用拱了拱手,又转身遥遥朝镇南侯叉手做礼,“谢侯爷赏赐。”
顾念看看旁边满脸淡定的方围,这才反应过来,方围刚才未必是射偏了,而是故意射断挂绳,为了给杜泠制造机会。
镇西军这边扬眉吐气,镇南军那边自是不服。没过多久,那三位猛将中的一人就站了起来,“在下许宿,练过一手四两拨千斤的粗浅功夫,也为侯爷和将军祝个兴。”
说完,他便着人去外面抬了个两块状如石磨盘的石头进来。
“砰!”两块石头放在地上,众人脚下的似乎都被砸得颤了颤。
顾念:……
该不会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他虽然没猜中,却也没有差得太远,许宿表演的其实是徒手劈大石。
三寸来厚的石头,他居然硬生生给徒手劈断了!
而另外那块石头,显然是留给镇西军这边的。
镇西军没有人是练这种硬罩功夫的,所以一时间静了一静。
年深正要起身,顾言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年深有些诧异,正要开口,顾言却递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随即朝许宿拱了拱手,“在下顾言,以前没练过这个,不过瞧着有意思,许将军若是不介意,可否容我试试?”
顾念不禁有些担心,顾言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这种功夫明显是需要经过长期苦练的,硬上的话,肯定会受伤的吧?
顾言一步步走向那块石头的时候,顾念心念电转,猛地想起个主意,他‘救兄心切’来不及注意礼仪的问题,直接站了起来,“都劈石头未免有些无趣,在下有另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只用三根手指粗的树枝,一截麻绳,便能不用人力挂住这块石头,侯爷和将军可愿意看看?”
作者有话说:
顾念:不行,我哥受伤了怎么办?
突然跑出来一个文官‘捣乱’,还是个坐在末首的文官,镇南军那边不禁都有些诧异。
开玩笑,武将比拼,文官跑出来做什么?添乱还是找死?
这人是为了在年深面前露脸不要命了?
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这种时候说话合适么?
听听他在说什么?三根手指粗的树枝?怎么可能?
顾言也愣住了,那块石头顾念都搬不动,还想用几根细树枝?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其间不乏各种讶异鄙夷不屑之色,就连陆溪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顾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的‘微末文官’身份。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朝年深和镇南侯的方向叉手行礼,“请将军和侯爷给在下个机会。”
“听来倒是有几分意思,”顾念既然这样说,年深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具体的办法,转头看向镇南侯,“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这南侯微微一笑,“本侯也想看看,天下是否有如此荒唐之事,如若不成,倒是也不耽误其它人的比试。”
他这话说得含糊,进退都留了余地,如果顾念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也就罢了,如果最后只是站起来打岔捣乱的,那到时候他自然要‘拨乱反正’,将比试重新导回正途。
顾念朝众人微微垂首,“谢将军,谢侯爷,那就请诸位稍等片刻,容我去找人砍根树枝来。”
旁边的许宿原本在抱臂看热闹,听到此处,大约是怕顾念他们在树枝上动什么手脚,主动请命,“侯爷,将军,这位郎君既是文官,定然弄不惯砍树这种粗使之事,不若由在下来帮忙。”
顾言怕顾念和许宿单独出去会吃什么亏,立刻也跟着道,“那我也一同去帮个忙。”
镇南侯和年深自然不会反对,顾念、顾言以及许宿三人便并肩走了出去。
走出大帐,许宿四下扫了圈,隐隐看见西边有片树影,便指着最前面那棵树道,“那棵如何?”
顾念根本没打算跑那么远去砍树,对着许宿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营内前几天砍了不少柴枝,我们去木垛那边找找应该就有。”
顾言有满腹的疑惑想问顾念,但碍于许宿在场,也不好开口,只得道,“那就去木垛吧。”
三人于是举着火把去了堆放柴火的木垛,借着火光,顾念捡了十几根细枝出来,都没找到三根长得均匀直正的部分,正好翻出截不知道谁扔在里面的厚竹子,他试了试结实程度没问题,打算让旁边的兵卒帮忙砍下一截,沿着竹壁劈出三根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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