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外人,叶九思的举止也随便了些,坐在旁边单手支颐,指着桌上的两个包裹一一解释。
“对了,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找到这个没有。”年深下颌轻动,点了点桌案上那个包着红色锦缎的包裹。
“必须找到,”叶九思笑了笑,漂亮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那位吕侯的夫人最后一直紧紧抱着这玩意不松手,直接投海自尽了。幸亏我提前派人张网守在底下,她一跳下去,就连人带东西都从海里捞出来了。”
原来还掉到过海里,怪不得看起来好像是湿的,顾念恍然了悟,“打开看过么?”
“看过。”叶九思边说边上手解开了那个包袱,露出里面那个光彩照人的漆盒。
盒盖上髹黑饰朱,龙纹连绵,宛若浪花,流动飞扬。
打开盒盖,底座的方形凹陷里衬着软绸,中间端端正正的卡放着一枚白玉印玺,上面的印纽五龙交缠,雕工精湛。
年深伸手拿出那枚玉玺,露出四方形的底座,翻转过来,是八个漂亮的篆刻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因为浸过海水,刻印里残留的红色印泥还是种湿漉漉的状态。
“没错吧?”叶九思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漆木盒盖,笃笃做响。
顾念犹豫地打量了几眼,“确定是真的么?”
他没见过玉玺,无从辨认真假,只能问年深和叶九思。
“这玩意怎么可能是假的?”叶九思愕然。
顾念便跟他又复述了下当时跟陆溪的对话,“他的样子太笃定了,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如果玉玺不在他手上,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所以他才会想到真假的问题,既然吕青手里的玉玺没丢,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或许……这枚玉玺是假的。
叶九思:……
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假设这枚玉玺是假的,至少也说明它做得极为相似,不仔细鉴看的话,难辨真伪。”年深屈指轻叩桌案,否则吕青不会郑重其事的让家人把它带走。
顾念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的话,只能好好找人来验验了。”
“等一下,”叶九思长吸一口凉气,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难道说他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就已经把真的玉玺偷走了?”
“也有可能是在吕青逃回江都的途中被掉包的。”年深补充道。当时人心惶惶,车马混沌,下手的话应该比在宫内容易些。
“抓到的那些人里有吕青的贴身内侍么?尤其是负责掌管印鉴的,恐怕要好好问问。”顾念猛地想起件事,即便是造假,如果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除了一个巧手工匠之外,势必还需要‘样本’,否则根本做不出来。想拿到样本,可能性最大的一条路就是买通内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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