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秦书炀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他再控制不住,凑过身体紧紧把贺光徊抱在怀里,他声音很闷,带着忍了又忍的颤。
“所以……他们真的做了什么是不是?”
贺光徊揉着秦书炀的头发,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地嗯了一声。
秦书炀的头发被冷风吹得冰凉一片,摸上去简直就是硬硬的冰刺,怎么焐都焐不化。
贺光徊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他的眼泪洇湿了自己睡衣。
抵死了的怀抱里,贺光徊紧紧绷着的弦骤然失了力道,变成一根生霉的旧麻绳。
“没法联系的那段时间……我在戒同所。”
于此同时,秦书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迸发出震天响的来电铃声。
起先他没管,只在听到贺光徊的话后将贺光徊抱得更紧。
但电话仍旧响个不停,像催命的利刃一样。又或者说两道同一时间发出来的声响一齐将秦书炀的心脏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在满目疮痍中站起来,全凭着本能接通电话。
“你们在哪里?”汪如芸冷漠高傲的声音传来。
秦书炀先是怔了一秒,随后咬着牙道:“正好在您楼下,我有事找您和爸。”
汪如芸很久没说话,大抵也愣了。很快,她语气未改,冷冰冰地指挥道:“哦,那不用找了,回你们的住处。我和小光的爸爸就在你们家等你们。”
她补充道:“小秦你爸妈也在。”
第31章
车子怎么开来的又怎么开回去, 回去的路上贺光徊反而变得平静了很多,一直缩在副驾驶上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前面。只有脚底时不时的刺痛像不定时的提醒,每疼一下就在提醒他今晚还没有过去, 还有很多事情在等他。
快到家的时候贺光徊忽然被秦书炀抓住手, 两个人在外面呆太久, 彼此的手都是冰的,乍的捏到贺光徊时把贺光徊吓一哆嗦。
回过神来贺光徊才惊觉自己不是平静了, 而是纷乱的事情太多, 已经麻木了。
秦书炀把车停在路边, 面色很沉地问:“所以, 头疼的毛病是那会落下的?”
降温贴早已经失效,胀鼓鼓地贴在贺光徊脑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下来一个角。秦书炀眉心皱着, 慢而小心地替贺光徊把降温贴从脑门上撕下来,而后又问了一遍:“念研究生那会经常头疼, 经常生病, 不是因为所谓的学习压力大是不是?”
说是问贺光徊, 倒不如说是自己在给自己答案,秦书炀的话语里一点询问的语气都没有,全是静默的笃定。
贺光徊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该交代的他都在那把长椅上交代清楚。此刻唯一能说的, 就只有一句“别想了好不好,真的不重要了。”
秦书炀没说话, 只捏了捏贺光徊的手腕。
车子重新启动,不一会开进了小区停车位, 这次换贺光徊握住秦书炀的手。仅有一盏车灯亮着的黑夜里,贺光徊看上去脆弱又坚韧, 他轻声对秦书炀说:“炀炀,以后不要开车不要开那么快,太危险了。”
他的心仍旧乱成一团,很多事情其实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但潜意识里又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哪知道这句话会抠到秦书炀那根酸筋,贺光徊话音一落,秦书炀的鼻子立马就开始发酸,酸得他整张脸皱在一起憋着气缓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秦书炀捻了下贺光徊的耳垂,顺道帮贺光徊把额前的头发理了理道:“先回家,明天再去洗车。”
远远就能看到客厅里灯火通明,秦书炀站定在院子外一点,问趴在他背上的贺光徊:“小光,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了。”
秦书炀不带一点怀疑地点点头,旋即又问:“那你相信我吗?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会拦着我。”
“我当然相信你。”贺光徊想也没想。
他的脸有一大半儿都贴在秦书炀的脖颈上,随后他侧过头吻了秦书炀一下。
“炀炀,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一个决定前都能想到我,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和你继续往下走。我的的确确有很多遗憾又或者不甘,但一想到上帝对我的嘉奖是你,我就觉得那些不甘都算不上什么。”
前方不远处的落地窗映照出暖色的灯火,昔日“回家”这两个字都不用说出口,仅仅只是抵在唇间就已经能激发出内心无限的柔软。
然今夜已经到门口了,看得见两个人亲手种下的树苗,看得见那盏漂亮的落地灯正暖暖地亮着,秦书炀的心脏仍旧冷得发疼。
他紧了紧胳膊,将贺光徊背得更紧一些。
“还有呢?”他问:“那生病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不是。”
他定了定神,贺光徊否认得很干脆。
医学上这种事情无法定论,一切只不过是贺光徊自己往自己心里扎了一根刺。而这根扎在他胸腔里的刺不应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