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点。”阙长欢看了他一眼,“但不多。”
“会就行。”阙临安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表哥,你给我简单做点吃的呗!”
“刚刚在酒馆没吃饱?”
“当然没吃饱了。”阙临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那些菜有多难吃!”
阙长欢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难以下咽你还拿那些菜来糊弄我?”
“这不是我们从小到大整对方……咳咳,习惯了嘛。”阙临安揽住他的肩膀,脸上露出讨饶的神情,“真的很难吃,比如第一道菜里面半生不熟,外面烤得焦糊,第二道菜……”
在他的喋喋不休里,他面前这位表哥最后头痛地扶着额头:“别念叨了,给你做两个菜就是了。”
他们俩从关上门的院子里走到房屋中,似乎谁都没发现从隔壁伸进院墙的枝丫,被风吹得动了动。
“哗啦———”
沉重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之前被押去城墙下做苦力的犯人中有一人被悄悄带走,重新铐上了脚环,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有油灯的光飘忽地由远及近,灯光中露出了苏衍的脸。
“齐将军,您今日应当见到人了吧?”
被称为“齐将军”的人抬起头,他的容貌其实并不算俊朗,但上了年纪后,却有一种岁月沉淀而出的厚重。
“苏将军,阙临安确实曾受我的教导,但他并非我的同党,我所做的事,他一概不知。”他道,“他若真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哪怕是一点空穴来风,也早就被你抓起来了。如今他还能好端端地做着他的将军,还不能证明清白?”
地牢里,唯沉默长久。
过了好一会儿,苏衍才将手中噼啪燃烧的油灯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任凭它向四周投射出古怪压抑的阴影。
“齐将军,我是真的不懂您。”他说,“在生死之际,对于一个只有几面之缘,随口指点过的小将,您都能替对方着想,为人洗脱嫌疑。但对于一直敬重您的陛下,您却要做出如此逆事?”
“陛下给我下过暗旨,要我给您个体面。”苏衍盯着他的眼睛,“可我气不过。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只要您交出兵权又未生异心,解甲归田后必然能安享晚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不会发生在陛下在位期间。”
齐浮川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怒视着他,脸上的神色是那样鲜活,就好像他少年时,若选定一人效忠,便毫不犹豫。
他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叹眼下的局面,还是在叹自己的过去。
“陛下确实是个好皇帝。”
“可我是人,我也有我的私心。”他从被捆缚着的木柱上抬头,眼底终于有了波澜,“陛下做得太过了!那个孩子不过五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稚子何辜!稚子何辜啊!”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地牢里回响时,却有种凄厉质问的错觉。
“五岁已经记事了。”苏衍说,“萧国九五之尊的位置只有一个,除了陛下,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五岁的孩子身上流着先太子的血,从逃走后便在受着仇恨的教导,长大后终究会站在陛下的对立面,到时候掀起更多的战火……萧国的损失,谁来负责?”
“他只有五岁,陛下若接到身边悉心教导,如何不能———”
“教导仇人的孩子?”苏衍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眼里似乎有些讥诮,“齐将军,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安逸得太久,以至于头脑都发昏?”
“先太子对您有恩,难道陛下对您就没有?”他反问,“陛下登基那年,所有人都劝谏陛下病逝您,是陛下力排众议,这才保下了您的性命。”
他说:“这件事,您当真不知?”
齐浮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苏衍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仍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后,拿起桌上的油灯走了。
地牢里又重新恢复了黑暗,时间的流逝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也许不到一个时辰,也许是半天,苏衍去而复返,只是这次除了油灯外,他的手里多了一封信。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迎着齐浮川的视线,苏衍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先太子的陵墓在一个多月前,被胆大包天的不知名狂徒给掘了。”
“陛下,你的伤还没好,太医嘱咐你要少动怒。”萧国王宫里,夏晚低着头给萧慎的肩膀上绑纱布,“伤口经常崩裂,日后愈合了也会影响活动。”
萧慎半阖着眼不做声,在夏晚手里的所有动作都结束后,他才从一旁的案几上取了一本折子,丟到了夏晚怀中。
“打开。”
与萧慎相处了一年多,夏晚也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她没说什么“后宫不得干预前朝让她看奏折她惶恐不安”的屁话,直截了当地翻开,匆匆扫过一遍后,她将折子一合,半是撒娇半是抱怨:“这么点破事,值得一直参一直参吗?”
“你所言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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