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梦里她被沈如歌映衬得黯淡无光,嫉妒心作祟做了很多错事。被锁在暗无天日房间里,府里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说话的。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表小姐,不是至亲之人,谁会真正怜惜她!
这次,她绝不走这样的路!她要让府里至亲对她的身份讳莫如深,不能随意拿捏她,要最真实的宠爱,做最尊贵的“表小姐”!
谢婉宁深呼一口气,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慢慢直起身来,拿起一旁的灯笼,转身却看到沈淮序立在亭下。
沈淮序听从老夫人的吩咐,从松鹤堂出来,远远跟在谢婉宁身后,看她虚弱地坐在亭下,像个流浪猫一样将自己包裹在夜色里……
“表哥。”谢婉宁提着灯笼给沈淮序行礼。
“走吧!”沈淮序丢下这两个字,率先转身走了。
谢婉宁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她心下疑惑他为何会在此处等她,却并未问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如意院走去。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沈淮序高大的背影就像巍峨的山峰,是谢婉宁永远无法攀登的存在。
这一幕,梦里恍惚也出现过,那时的她,刚刚得了外祖母的暗示,心里装满了对他如夫君般的爱慕。那份爱慕无关身份,即使怀疑他是养子,仍未动摇她的心意。她将沈淮序放在心上,是她心之所向,视他为最亲密无间的人。此后多少个日夜,沈淮序的背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田。她慢慢将这份甜蜜化为私有,才会在沈如歌接近沈淮序时,那样紧张嫉妒,最后失去理智……
前面那个身影突然停下了,谢婉宁也随即站住,挑起灯笼,看到三步外的沈淮序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不言,她亦不语!
这夜,谢婉宁第一次梦到了沈淮序,梦到了他高大的身影,和一双闪着寒芒的眼睛。
……
这日,谢婉宁让玉烟找徐妈妈要她母亲的嫁妆单子。她吃住都在府里,衣服首饰,老夫人会按季节给她添置。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际,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嫁妆是老夫人的人打理着。
梦里,沈如歌进府后处处都要压谢婉宁一头,一副镇国公府正牌小姐的倨傲模样。布料首饰都是沈如歌挑剩下再给她送来,果子点心也都被沈如歌克扣一半,她房里的好东西,沈如歌看上的都给她搬走了。
她本着自己是表姐的身份不敢计较,这让沈如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连她母亲临终给她的玉佩,都被沈如歌抢了去。
说到底,还是她没用,自己立不起来。
谢婉宁这时候让玉烟去找徐妈妈要嫁妆单子,是想提醒老夫人,该给她准备嫁妆了。趁着老夫人还怜惜她,多要点嫁妆傍身,以后出嫁了,也有底气在夫家立足。
还有一个原因,她要找到母亲的那枚玉佩,不能再让沈如歌暗中夺了去。
徐妈妈跟着玉烟来了如意院,拿着厚厚一本嫁妆册子。
谢婉宁的母亲沈静柔虽是老国公的庶女,却也是国公府唯一的女儿,十分得宠。当年嫁给他父亲时,也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谢婉宁拿着单子和徐妈妈一样一样去库房比对,唯独不见了那枚玉佩,也没有在嫁妆单子上。
她记得小时候将玉佩戴在脖子上过,那时候她刚刚进府,每天都哭着找母亲,沈淮序小大人一样哄着她,说天天戴着就能梦见母亲了。
他们在库房找了一下午,最后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除了那枚玉佩外,还有她零零散散玩过的小风车、鲁班锁和九连环。还有一个用旧帕子包裹了的泥人,那泥人像极了她小时候,她却忘了这个泥人是怎么来的了。
徐妈妈在一旁自责道:“这些都是小姐和五公子小时候在松鹤堂经常玩的,老夫人让老奴一直收着,怕那时候随手将玉佩也收到了一起。”
谢婉宁并未责怪,只要能找到玉佩就好。她将泥人重新放进盒子里,让玉烟好生收着。自己则拿着那枚青玉镂雕牡丹佩回了如意院。
前世,沈如歌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有这块玉佩,缠着给她看,然后死乞白赖地拿走了。这枚玉佩并非极品,其中一瓣花还缺了一角,实在不知哪里特别,值得见惯好东西的沈如歌,舍得下脸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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