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握紧了拳头,许什么许,她不是还在跟他议亲吗?老夫人没和她提?又是家宴换位置,又是夜里相送的,是个木头都应该知道了吧!
他还没有答应,她怎么能和别人在这里相遇相许呢!
还有,他一个大活人大喇喇地站在这里,谢婉宁就扭头瞅了他一眼,然后又扭了回去,怎的,权当没看到?
也不知是被谢婉宁忽视的不快,还是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画面,刺激了沈淮序。他沉着脸,两三步跨过街道,来到了两人身边。
他不容分说地将谢婉宁拉到身后,冷冷地望向云弈。
只有沈淮序知道,云弈其实是云家少宗主。但他已经及冠,却还未出仕。比这个更可不思议的是,他至今未有婚配。同样都及冠的世子沈淮临,儿子沈承安都五岁了!
云家在勋贵中颇有威望,云家公子们个个足智多谋,出类拔萃。可最近几年,云家却颇为低调,仿佛是凶狠的老虎,突然变成了温顺的猫。
云家,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倒更像是伺机而动的狼,在窥视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谢婉宁被沈淮序拉开,像是一堵墙一样将她藏在背后。她仰起头,阳光从他头顶漫过,细碎地照进了她眼睛里。她眯了眯眼,刚想移一下位置,却被沈淮序背着的手,牢牢抓住了胳膊,将她又拖回了他身后,拖进了他的影子里。
谢婉宁忽然有点想笑。她刚刚确实看到了沈淮序,也确实不想理会他。既然决定不要他的亲事,那就保持距离,彻底断了好。他在府里,不也是常常对她如此吗?就让他们做对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兄妹吧,以后他如果恢复身份,说不定她和未来夫君还能靠着他,平步青云呢!
可眼下又是什么情况!沈淮序刚刚那气冲冲的模样,不管不顾地将她护在身后,对着云弈一副想打架的模样,像极了撒尿占地盘的土狗!
想到这种可能,谢婉宁心里生出一丝甜意,被人爱护着的感觉真好!
也就一瞬,她又恢复了理智。梦里,为了赢得沈淮序的地盘,她可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这堵南墙,她还是不要撞了!
云弈对上沈淮序那冰冷冷的目光,也丝毫不惧。
早在丫鬟叫着抓小偷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沈淮序。镇国公府的五公子,性情乖戾,难以亲近。偏偏圣上喜欢他的性子,听说他经常冲撞圣上,圣上都不计较。圣上还说沈淮序身上,有他当年和镇国公驰骋沙场的锐利。
有帝王的宠信,换作别人要么感恩戴德鞠躬尽瘁,要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偏偏沈淮序都不是。他好似十分厌恶这份宠信,非但不想要,还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意味。这让云弈十分费解!
云弈将目光移向谢婉宁,将他们两人的小动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忖度沈淮序的用意。
他知道镇国公并无女儿,听说府上有位表小姐,因病弱很少出门,怕就是这位小姐了吧。难怪沈淮序如此紧张,青梅竹马,知慕少艾,人之常情,何况是表小姐难得一见的娇弱美人呢!
云弈淡定自若地向沈淮序拱了拱手,“原来是沈五公子?是在下唐突了舍妹,还请原谅则个!”
“不原谅,你待如何!”
“那今日在下在满香楼做东,请五公子品尝他们店最有名的琼花酿,请小姐尝尝他们镇店的酒蒸鸡,如何?”
“不如何!”
沈淮序冷哼一声,拉起身后的谢婉宁就走,什么琼花酿和酒蒸鸡,当爷稀罕,爷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要他请!
谢婉宁被带着走了几步,她先前被那小乞丐跺了一脚,走起来脚踝处还隐隐地疼,但她并未言语,而是扭头朝云弈歉意地一笑。
这外人和表哥比起来,还是顺从表哥吧,毕竟这人脾气可不太好。那京都第一公子,是好看,但也不会因此驳了表哥的脸面,以后说不定还得仰仗着他,还是先顺着他吧!
刚走两步,谢婉宁肚子里发出一声“咕噜”声,她大囧。
沈淮序停下脚步,看着满脸通红的表妹,说道:“琼花酿?酒蒸鸡?”
谢婉宁眼前一亮。
她很少出门,更别说在外面吃东西了。今日还是她求了老太君许久,才允准她在外面吃饭的。
满香楼是京都有名的酒楼,每年都会推出几样特色菜肴,很受追捧。虽说国公府应有尽有,但出来了,还没吃上一口就回去,总觉得差点意思。更何况府里因要给她调理身体,吃得都比较清淡,她刚刚听说酒蒸鸡的时候,就馋得不行。
云弈在前引路,沈淮序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谢婉宁有点雀跃,连脚踝都感觉不到了疼。
三人走到满香楼前,就见惊风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向他们走来。
“就是他!”玉烟愤怒地走上前,呵斥道:“荷包呢?”
那小乞丐低着头,从衣领深处,将一个藕色荷包拽了出来,甩到了玉烟身上。
“你还敢摔我的荷包!反了你!”玉烟痛骂一声。
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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