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往梅园里面跑,围着一棵棵梅树看,等着梅花开放。
可他们还没有等到花开,谢婉宁就病倒了,那场病来势汹汹。
他很自责,明知道表妹身体弱,还带着她往梅园里跑,害她得了风寒。他看着床上那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心里的担忧就越来越盛。
他们形影不离地一起长大,谢婉宁又总爱黏着他。他没想到,一场病就会夺去她一切生机,那一刻,他很怕失去谢婉宁,才知晓生离死别的意味。
他想要表妹的病赶紧好起来,想带她去尝梅花酿的酒。
他独自一人去了梅园,终于让他发现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开在了高高的枝头上。他不顾一切地爬上了树,折下梅花,正满怀希望时,脚下树枝断裂,他从树上摔了下来。
等他醒来,已经被人抬到了镇国公的书房住着,来了几名太医,轮流守着他,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那时候他才知道,汤药原来会是那么的苦。而表妹的汤药就没有断过,吃得苦比他多的多!
他昏昏沉沉那几日,有天夜里,镇国公恭恭敬敬地领来了一个人,那人看他的目光十分热切,摸着他的手连连叹息自责。而镇国公则跪在那人面前,向他请罪。
那人坐在他床边,自称是他的父皇。
父皇?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居然是他的父亲!那从小悉心教导他的镇国公算什么?养父?君臣?
还有那个体弱多病的表小姐,却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女,为了遮掩他的身份,不得不在襁褓中抱走……
他情绪激动,一时难以接受!
好像他所有的快乐,都在这一年戛然而止了。
“酒呢?”谢婉宁没有等到沈淮序的回答,便抬起头望着他,催促道。
沈淮序从回忆里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柔弱无骨,趴在他腿上的美人,和记忆里那个在床上奄奄一息苍白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表哥?”
沈淮序这才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没有了,老夫人不许你喝酒,你忘了?”
“我没喝,果酒不是酒,还是你小时候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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