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画舫上的事,想起二皇子看谢婉宁那赤裸裸的眼神,他心里暗恨,敢觊觎他的人,那就打断他的狗腿。
他斜睨了一眼神色不安的曹和光,嘴角轻蔑地勾起,那就从户部开始吧!
赵大人和镇国公等人,在勤政殿上因为人选的问题,唇枪舌战起来,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过去。圣上颇为头疼,改了明日再议,将人悉数打发了出去,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沈淮序侧身给祥公公使了个眼色,祥公公会意,将殿上的一干人等全部撤下。
等人都走了,沈淮序将长戟放在一旁,这才肃容来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地向大雍帝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朗声道:“臣沈淮序向陛下请旨,自荐去渭南查清民变真伪、赈灾款去向,摸清渭南官吏盘根错节的关系!”
龙椅上的大雍帝,嚯地睁开了眼。
……
朝堂上波云诡谲,将军府上却花团锦簇。
刘老夫人坐在上首,拉着谢婉宁的手好生夸赞了一番,一旁的沈如歌却心里暗恨。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大红锦稠繁花裙,就想在宴会上艳压一众小娘子。岂料谢婉宁穿了一身白色流沙烟罗裙,外罩秀金绫锦绣衫,那绫锦据说是贡品,一寸绫锦一寸金,寻常难得一见,更别说做成绣衫了。
被谢婉宁清冷高贵的气质一比,沈如歌那身大红裙就显得俗不可耐起来,气得她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刘老夫人是知道谢婉宁的,刘恒归家的经过,她清清楚楚,看谢婉宁温婉可人,越发亲近起来。
这时,云娇随着邢夫人也来到了堂上,几人互相见礼打招呼后,云娇就跑到谢婉宁身边,挽着她的手,甜甜地叫了声谢姐姐。
将军府人丁稀少,今日来赴宴的人家,大多心知肚明,除了邢夫人。
邢夫人那日从镇国公府回去,云娇就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地说起谢婉宁的好来,还说将军府的恒哥哥教她骑马的事情。
云娇天真懵懂,邢夫人并没有告诉她去国公府做客的目的,她想让女儿多保留一份纯真,打算过两年议亲时再教导她。
邢夫人本不打算赴宴的。将军府名曰赏菊宴,其实是庆祝嫡孙刘恒劫后余生,他们和将军府文臣武将素无往来,不知怎的将帖子送到了她手上。
不过,当听云娇说苏氏和谢婉宁也会赴宴时,她就想趁机探探国公府的口风,遂领着云娇掐着时间赶了过来。
当刘老夫人拉着云娇不撒手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家惦记上了。她又高兴又悲伤,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要去别人家了。
云娇拉着谢婉宁去院子里赏花,邢夫人则拉着苏氏坐在院里的凉亭下,感慨地说:“我家小九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想到将来她嫁出去,我这心里就不好受。你我均是远嫁,想回一趟云中都难,我可不想女儿走我的老路,我得给她找个京城的人家才行。”
苏氏望着闻花的谢婉宁,安抚着邢夫人,“是啊,养大的女儿嫁出去谁不心痛呢!你我还能时常说说话,万一嫁出去身边连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岂不是更难过!”
“说的极是,这万一婆母不慈规矩大的,日日受磋磨,夫君再不敬重,做母亲的鞭长莫及,可不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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