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闷,花嬷嬷就没忍住说:“我在叹气,三姑娘命苦啊!”
这个话题叶嬷嬷也没法接,年少丧夫丧母的确命苦,孤苦无依,无依无靠的,未来命运不可知。
可话又说出来,跟外头穷困潦倒的比,至少三姑娘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着,那不是比什么都强?人不能光盯着自己失去的嘛!
像叶嬷嬷自个,就是个苦命人,要是天天叹气,日子就该别过了。
所以叶嬷嬷安慰道:“三姑娘还有个姐姐跟哥哥呢,以后兄弟姐妹互相扶持着,日子一样能过的。”完全没有t到花嬷嬷郁闷的点。
花嬷嬷更郁闷了,却也知道这话是正理,只能先把满腔的郁闷憋回去,转而商量起大夫的事情,要说这回的药方也吃了大半月,一点效果没起,是不是再换个大夫?
叶嬷嬷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反正不差钱,挨个挨个的换呗,肯定能找到管用的。
前院如今安定下来,宋朗旭正在书院读书。
这些四书五经,以前的宋朗旭也念过无数遍,书页都被摸的卷边,只可惜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念是念了,一点没往心里去,如同蒙了一层迷障,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别人花费三分力学会的东西,他需要花费十分力。
以前宋父兴致一起,也教过几回,最后宋朗旭荣获“朽木不可雕也”的称号。
现在宋朗旭再翻开书本,迷障一去,倒是觉得这些枯燥的书本显的津津有味,历史上的名人,传记,轶事好像都活了过来,粉墨登场表演自己的故事,让他畅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正读的起劲,赵管家抱着一叠纸张,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三圈,被实在忍不住的宋朗旭揭破:“赵叔有事就进来?难道门口那块石板特别好踩?”
赵管家被说的脸红,把抱着的东西放到桌上:“二少爷,这是上半年的账本,您来核对一下。”
喔?账本?宋朗旭被说得来了兴趣,以前他只能伸手拿月例,倒是头一回知道家里的财务状况。
宋朗旭兴致勃勃的开始翻看账本,完全没注意到赵管家纠结的表情。
账本很厚,看起来好像记了很多东西,可等宋朗旭一翻才发现,关键的信息根本没多少,精炼提要的话,一张纸都能写满。古时的记账方式还是一进一出,相当费时。如果让宋朗旭总结的话,
宋府目前的资产如下。
水田一百二十亩,旱田一百八十亩,山地二百亩,共计五百。
东市铺面三间,西市两间,北市两间,共计七间。
宋父并不是什么擅长经营的人,但胜在稳打稳扎,自从宋父分家从宋爷爷手头拿到这些财产后,按部就班的把田地铺子租赁出去,除了自己花销外,积攒下来的钱财继续买田买地,这才慢慢的越来越多,聚沙成塔了。
宋朗旭粗粗估算,至少也折合现银几千两,以目前的粮价,算是很大一笔财富。
第三章
宋朗旭算完账后,合上账本:“算完了,上半年一共收入二百七十两银子,对吧?田庄上,还要等到秋收才能收到东西,所以暂时没有记录。”
田地被租出去,照例都是秋收结算。
“二少爷没算错?”赵管家瞠目结舌,没忍住反问。
“这才七间铺子的收益,我能算错什么?”宋朗旭哭笑不得的,虽然他算学不怎么好,也没差到这个地步啊。
“不是,我就是有些惊讶。”赵管家挠了挠头发,以前二少爷的算学能叫差吗?那叫根本没有!
以前兴致一起,宋父也曾经升起亲自教导的兴趣,可惜宋朗旭的鲁钝不堪,把那点子兴趣都磨灭光了。接受这个艰巨教学任务的,是赵管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点点扳开揉碎了教,好不容易才把九九乘法表教会,然后又是艰难的加减乘除
他一提,宋朗旭瞬间想起这段过往,脸颊发红,故作掩饰的挠了挠,“学的时候虽然难,但是学会了就没那么容易忘嘛!赵叔要是不信,自己再算一遍就行。”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刚才赵管家在门口徘徊不定,感情是担心他的算术!
不是他吹,有人可能提不动二十斤的水桶,但是一定搬得动二十斤钞票,同理,算术可能错,但自己的银子肯定不能算错。
赵管家还是秉持着严谨的态度,仔仔细细的重新算了一遍,得出的结果跟宋朗旭一模一样,他这才放下担忧,交完账本后又把收到的银子装在小匣子内,一并交上去。
“赵叔拿五十两留着家用,我拿十两,剩下的放进库房吧。”宋朗旭想了想,虽然他不乱花钱,但是揣点以防万一也好。赵管家领命,亲自去库房放好东西,钥匙一共两把,他一把宋朗旭一把。
赵管家好像放下什么沉重的负担,乐呵呵的出书房了。
宋朗旭对着库房反而起了兴趣,里面放着一些大件的贵重家具,还有一些古董字画等等,估计都是宋父的珍藏,只是成天放在库房里,失去了原先的光彩。
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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