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看得称奇,事实上任惟这个人经常会让他感到惊讶。
在北京的时候,应春和没少见过富家子弟,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瞧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大的,金尊玉贵,众星捧月,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烦恼,也没吃过什么苦。
按理说,任惟同他们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可任惟,偏生就是不同。
这种不同并不仅仅指,任惟可以跟着应春和住廉价的出租屋或是吃普通的大排档,更指任惟无论是在何种环境、何种情形都能足够坦然。
他优于绝大多数人的出身并不会成为他走向任何一个阶层的限制,反而是不经意流露出的良好修养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比之旁人更为从容、耀眼。
应春和没有同任惟介绍蚝烙的制作过程,而是低下头,催促他快些吃。
任惟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吃完所有的食物之后,任惟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正是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饱嗝从他的嘴里跑了出来。
他明显有些窘迫地捂住嘴,很是歉意地望过来,想表达自己的不好意思。
应春和并没有觉得这个饱嗝让任惟的风度减分,反而觉得他可爱。不过依旧配合地别过脸,假装没有听见。
临走的时候,两人分了一点樱桃给喜叔。作为回报,喜叔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了杯自己做的凉茶。
凉茶清热解暑,任惟刚想夸赞,一出门就被外头的热浪差点掀了个跟头,低头猛喝了两口凉茶以作缓解。
“我们现在去哪?” 任惟偏头问应春和。
应春和不怎么怕晒,但看着这毒辣的日头和任惟白皙的皮肤到底皱眉,有心找一个阴凉些的地方玩。
“边上有家手工工艺品店,我带你去那吧。”应春和引着任惟往有遮阳伞的街道走,特意自己走在外侧,让任惟走在里面。
走了一阵之后,任惟才发现应春和一大半的身体都暴露在烈阳下,而自己却在对方的引领下,不知不觉间一直处在遮阳伞的阴影下。
“应春和……”任惟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应春和对他情绪的变化浑然未觉,正好已经走至了手工艺品店门口,催促人进去,“到了,进去吧。”
任惟只好止住话头,推开门,往里走去。
手工艺品店的老板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二人进去时,里头正一人削着竹子,一人编着竹篮,好不和谐。
编竹篮的阿婆穿着红艳艳的花裙子,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当地的民谣,歌声温柔慈和,叫人联想到母亲慢慢晃着婴儿摇篮的手。
“阿婆,阿公。”应春和走在后面,从任惟的肩膀处往前冒出自己的头,熟练地同人打招呼。
丁阿婆的歌声停下来,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认出是应春和后,立即笑得弯了眉眼:“欸呀,是小应喔。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这儿啊,是你阿婆找我有啥事?”
应春和冲她笑着摆摆手:“没有,不是我阿婆找你,是我带朋友过来玩。”
任惟很有眼力见地往前走了走,凑到丁阿婆的跟前,自来熟地打招呼:“阿婆,我是应春和的朋友,过来这边玩。你穿的这条裙子真好看,好靓欸。”
丁阿婆还是头一回见应春和带外地来的朋友到自己店里来玩,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嘴甜的小伙,夸张地诶哟两声,而后声色俱厉地去拍身边的老头:“你瞧瞧,你看人家多有眼光。哪像你个老头子,非说我穿得花里胡哨不好看。”
丁阿公冤枉死了,赶紧朝应春和求助:“小应呐,你快来帮帮阿公。我哪敢说你阿婆穿花裙子不好看喔,我分明说的是穿裙子不方便做事的啦,她净冤枉我!”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吵起嘴来,叫应春和看得哭笑不得,只能上前劝架,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了。
吵嘴停下来,丁阿婆笑眯眯地看向任惟,阔气地朝店内挥了下手臂:“小伙子,你要看上店里什么物件,尽管拿走,就当阿婆送你的。欸,你瞧这小伙不仅嘴甜,长得还俊。”
任惟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被这么一通夸,脸都红了,窘迫地摆摆手:“阿婆太客气了,我还是给您付钱吧,哪能叫您送。”
“诶哟,那有什么的。这些个小物件值不了几个钱,也就你们外地人觉得新鲜还能拿着玩玩。”丁阿婆冲应春和的方向努努嘴,“小应他可看不上我店里的东西咯,早玩腻了。”
应春和连忙往丁阿公身旁靠了靠,跟人告状,“阿公,你看阿婆她,这见了帅哥就移不开眼的习惯还是没改。”
“哼。”丁阿公吹了吹胡子,非但不生气,反而骄傲地挺了挺腰,“要不是这样,你阿婆年轻的时候也不会看上我喔。我那会儿,可是咱们岛上第一帅哥。”
老头神气的样子叫任惟跟应春和都笑弯了腰,丁阿婆却嫌弃地给了他一肘子,“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任惟笑着笑着,一转头,瞧见架子上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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