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任惟一字一句地把这三个字念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应春和,“你好像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
就是四目相对的那么一瞬间,应春和发觉自己听懂了。
手把手不就是老师的手握着学生的手去教吗?
没什么,只是教人东西而已,这样学得更快,一种教学方法而已,应春和一边在心里这么劝慰自己,一边发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
他勉力稳住心神,嘴上不忘损人,“手把手就手把手吧,要是手把手教你你还是学不会,就只能证明你太笨了,任惟。”
任惟的双眼里仍带着笑,好似已然看穿应春和表面的淡定都只是伪装。
应春和先是将一节锯好的竹子放在地上立着,而后伸手去握住任惟拿着刀的手。
任惟的手是热的,因为忙了有一会儿不怎么干净,掌心手背都有汗,应春和的手则偏凉,交握在一起时,两人都一怔,但谁也没好意思先动作,生怕比对方先露了怯。
“喏,先把竹子立在地上,然后你拿刀对准竹子中间的位置往下劈就是了。”应春和故作镇定地握着任惟的手往地上的那节竹子劈去,咔的一声脆响,竹子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
“会了吗?”应春和的手还没松开,偏过头看向任惟,恰好任惟这时也偏头过来,两人的鼻尖相撞在一起,不重,但叫两人的身体都一同僵住,像故障的机器人一般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明明应该先移开或者隔远一点才对,但两人的手上还拿着把刀,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血案,出于谨慎考虑便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先动的是任惟,准确来说,是任惟的喉结。
应春和清楚地看见任惟的喉结一滚,嗓音低哑地回答,“会了。”
应春和的头皮都被这么一句弄得快要炸开,仓皇失措地扭过脸,将视线错开,“会了就好。”
交握在一起的手总算得已分开,分开时,应春和从来没觉得那把刀有那么重过,手腕有这么酸软过,看来该叫外婆多敷几次药了。
也是因为距离足够近,应春和不经意间发现了任惟白皙的皮肤上冒出来的红包,一个又一个,脖子上有两个,手臂上更多。
应春和皱眉,“你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这么多包了?不是每天晚上都给你点了蚊香的吗?”
任惟听着那句“每天晚上都给你点蚊香”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显,对于自己身上新长出来的包不太在意地说了句,“不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看见,可能是上山砍竹子的时候弄的吧。”
“啊?那你在山上怎么没说?你回来也没说。”应春和皱了皱眉,山上的时候他并没有碰见蚊子,但是任惟的体质素来招蚊子,真的遇到了也正常。
何况山上多的是虫子,也不一定是蚊子,兴许还有毒,这会儿还不显,过不了多久就该痒得不行了,指不定还会发脓溃烂。
应春和越想越觉得不行,沉着脸往屋里跑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任惟。
很快,任惟就看见应春和跑着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罐子,近了之后瞧见罐子外标写着“青草膏”三个字。
“给你涂这个,对蚊虫叮咬什么的很管用。”应春和把青草膏递给任惟,任惟却没去接。
应春和看了看任惟还拿着刀的手,以为他是拿着刀不方便,说了句,“你先把刀放了吧,把药涂了再弄。”
任惟把刀放下了,却也没去接应春和手里的青草膏,而是朝应春和凑近了些,“你帮我涂吧,脖子上的我看不见。”
应春和看着那凑到跟前的白皙脖颈,拿着青草膏的手指都不禁一紧,很快垂下眼,边将盖子拧开,边回了话,“好。”
他没看见的是,任惟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让任惟没想到的是,青草膏居然是绿色的。
他瞧着那绿绿的看起来像什么失败的实验产品的膏药,拧眉,“怎么是绿色的?味道也好奇怪,要不干脆涂花露水吧。”
虽说他也算不上喜欢花露水的味道,但总比这个什么青草膏要好。
“花露水的作用没这个好,别那么多话,大少爷。”应春和又恢复了那个一言不合就要损任惟是大少爷的样子,不过任惟甘之如饴,被这么说了一句反倒闭嘴不闹了。
手指沾着一点膏药涂在脖子上那个明显的红包处,再轻轻揉开。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任惟却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应春和的手指一顿。
其实是膏药太凉了,但任惟对上应春和询问的眼神,说出的却是另一句,“有点痒。”
应春和了然地点点头,“噢,那我给你多涂一点。”
“好。”任惟计谋得逞,心满意足地也点了下头。
涂着涂着,应春和又想到任惟先前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再问了一遍,“我先前问你呢,怎么在山上的时候不说被虫子咬了?”
“啊……本来是想说的,”任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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