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说的工作什么的全是我乱写的,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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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独自一人带孩子,所以他选择了辍学就业,早些年出去找工作的时候真的很艰难。
他要找的是一份能有稳定收入并且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所以他不能再像大学时期找兼职一样只去找那些不用过多和人交流的工作。他必须完全打开他的世界去融入当下的社会,他必须去尝试每一个他能够有资格做的工作,因为那时的他不再只是他,而是一个小女孩的父亲。
但基于他并未能获得本科的学历,他能找的工作仅仅局限在下层,他做过洗碗工、服务员、保洁员、咖啡师,每一种他伸手可以触碰的到的工作他都做过。可他不善言辞也不够圆滑世故的性子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很多时候他都一直在碰壁,他也不知道有时究竟是自己哪句话又或者是哪个行为举动不对惹了老板和顾客不开心,总之他一年能被辞退好几次。
失去工作就意味着没有收入,他吃不起饭可以,但他不能让沉袅婷饿着,所以不管怎样难过又痛苦,他总是能咬咬牙再次站起来。
沉袅婷没有吃过母乳,那时候他背着她在商场里做保洁,他总担心她营养跟不上,便定期都会去商场里的购物专区给她买进口的优质奶粉,中午的时候他会停下车找一个包子铺休息,借用老板们的温水给她冲奶粉。
看着小小的袅婷抱着奶瓶吃得乐呵呵的,他也开心地咬了一口馒头。
那时,他每天只吃中午一顿。
婴孩长得很快,几个月前还能穿的衣服,转眼间就小了太多。
他空闲的时候总背着她在商场的婴幼儿专区为她挑选面料舒适的衣服。
他记得那次他左手抱着她,右手提着衣物和尿布从收银台结完账正准备走,收银员却忙不迭地叫住了他。
“先生,我们这往下一层是男装专区哦。”
她说道,指了指他洗得泛了白的牛仔外套。
她不明白,次次都能在她这里花费上千元的一个男人,为什么每次来都穿着那一身洗得脱了色的衣服。
他听她这么好心的提醒,只是笑看着怀中的孩子摇摇头。
“谢谢,但我不需要。”
他不需要什么新衣服。
只要能穿就行。
他不是没钱给自己买。
是觉得没必要。
好的都要留给他的心肝宝贝。
后来在机缘巧合下他长期做起了外卖配送员,同样也是每天起早贪黑的。但单子跑得多,不送错不超时态度好的话,就每个月那近千单的配送量以及一些福利来看,一个月有个8000元还是没问题的。因为跑单会非常辛苦,所以在酷暑和寒冬时他会把沉袅婷送去沉老院长的身边照顾。但因为沉老太太年岁大了,福利院的环境又过于复杂清冷,他并不愿意也不放心将他的小婷一个人扔在那里,因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身后绑着个婴儿背带背着她送餐。
那个时候,路上的人们总能看见一个头戴着风车帽的青年男人背着一个孩子在路口停下电瓶车等红灯。他背后的小孩刚刚长出了一头短短软软的头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贴在男人背脊上好奇地注视着每个路过的人,要是看见帅气的叔叔哥哥总会挺直腰板伸出小小的手要抱抱,嘴里还“啊哇啊哇”地叫着。这时男人便会转过头来轻轻蹭蹭她粉嫩欢笑的小脸,然后沉着柔柔的声音说“宝贝,爸爸在这里。”绿灯一亮,他便骑车离开,微风拂起,他身后的小女孩便看着他头上随风旋转的小风车嬉笑起来。
日子累归累但他一直觉得是温馨的,他当时唯一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苦了她。
还未满周岁便跟着父亲四处奔波。
外卖员的工作他做了接近三年,他就那么看着小袅婷渐渐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了一个乖巧的孩子,那时他每天都会看日历,数着她要正式入学幼儿园的日子。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在沉袅婷读幼儿园之后再多接些单子,多跑一点区域的,可是天不遂人愿,他因为得罪了顾客又受了伤而被辞退。
我们不需要废物。
他记得他们这么说。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他明明一直都准时准点地在配送着,只是恰巧那天他好像发了烧,背着熟睡的沉袅婷在派送外卖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石坑绊了一脚,所以食物送到的时候漏了些油水。
他忍着昏沉又疼痛的大脑向顾客道歉,可换来的却是他的破口大骂以及那一碗拥有着滚烫辣椒油的餐盒。
那一瞬间,他为了保护背上的沉袅婷不被泼到而举起双手全全用脸和手接住了那猩红的汤水。
刺激火辣的油水在撞向他的即刻间便直直地闯入了他的眼睛以及口鼻。
辣,非常辣。
随即而来的便是刺激又钻心的疼。
然而顾客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在软件上投诉了他后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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