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但是,或许是她喜欢我呢。”康明这声笑得很轻但意味更深:“和许先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傲娇、嘴还硬。”车里很闷,许博洲开了窗,想要透透气。以至于这句嘲讽的话,他并没有听见。许家的别墅位于三环边上闹中取静的富人区,是一片新中式的园林古宅,选择居住在这里,是因为出生江南的许母,偏爱古典氛围。一对抱鼓石立在门头,花柳垂水,三层步梯入园。装修时,许母就赋予了这间院子独特的寓意。——“金玉满堂”。穿过太湖石、锦鲤池,许博洲在四角亭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男人靠近光亮处,穿着一身笔挺利落的黑色西服,衬衫扣得一丝不苟,双手迭放在身前,腰背挺得笔直,沉稳的气息里透着站在高位的压迫感。许博洲奔过去,抱住了他最亲近的人:“哥。”后面的康明挽着黑色的运动包跟上来,对男人说:“大少爷,我先进去了。”“嗯。”男人是许家的大少爷,许博洲的哥哥,许博声。许博声拍了拍弟弟的背:“这么大了,还让康叔给你拿书包?”声线和说话的语气,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成熟稳健。在哥哥面前,许博洲更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他搂着许博声往屋里走:“不是我让康叔拿的,是他开心,非要来接我,非要帮我拿书包。”许博声比许博洲还高几厘米,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他确实更像哥哥。“你以后还是常常回来看看康叔,知道吗?”“知道了,知道了。”两兄弟从小到大的相处方式都没变过,一个教育人,一个愿意听话。只有哥哥许博声能镇住许博洲骨子里的反叛。许博洲和许博声刚走到客厅里,便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是一家之主的许父下了楼,他脱了西服外套,身上的黑衬衫称得他面目更肃穆,此时一双眼睛直视许博洲,厉声呵斥:“你还知道回来?”这个家里有一个打不破的魔咒。只要许庭桉一出现,气氛立刻窒息,连笼中的鸟都不敢呼吸。对父亲的指责,许博洲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懒懒的往沙发上一坐,玩起了手机,压根没理身后强势固执的老头。他的形容一半对一半错。许庭桉强势固执没错,但并不是什么“老头”,人到中年也依旧仪表堂堂,常年健身,身型不输年轻人。自从许庭桉和翟见薇离婚后,这间中式庭院变得空落落,没有人情温度,即便如此,康明还是日复一日的用心打理,盼着有一天,这里还能像从前一样,充满欢声笑语。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实现。大少爷许博声事业的重心在香港和纽约,去年结婚后,便和妻子在祁南生活,在东郊买下了一套上亿的婚房,只是偶尔会抽空回来和康明吃吃饭;至于小少爷许博洲,从高一叛逆搬去周家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踏进过家门,和许父的关系也是闹得越来越僵。许庭桉的视线扫到了桌上的相框,心底又窜出火来:“康明,我好像和你说过,家里不要摆她的照片。”他命令康明马上收起来。康明没动静,只微笑解释:“先生,照片是夫人上次回来放上去的。”
“什么夫人?”听不得这个别扭的称呼,许庭桉低怒:“我已经和翟见薇离婚十几年了。”还没等康明开口,沙发一角飘来许博洲闲闲的嘲讽:“离婚了还一起睡,关系不清不楚,旁人误会也很正常,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弟弟妹妹,我也不惊讶。”“你……”许庭桉怒到差点冲过去,被康明拦下。只不过康明的道歉,听上去也有点添油加醋的意味,“抱歉,是我习惯了这样称呼,以后我会记住,毕竟薇薇也快结婚了,再这么叫确实不妥。”康明之所以叫得如此亲切,是因为他是翟见薇的表舅。“爸,我点事和您说,我们去书房。”见情况越演愈烈,许博声走过来,想带走父亲。许庭桉却盯着康明,气息一抬:“她要和谁结婚?”康明只说了一句“这是家事”,然后以做饭为由去了厨房。见到父亲吃瘪的样子,许博洲就是有种说不上的爽感。许庭桉被许博声带上了楼,许博洲则还趴在沙发上看戏,楼梯上的许博声回头冲他皱了皱眉,提醒他消停点,他这才立即做了一个ok的手势。城市的另一角,是周晚的家。比起许家的中式庭院,周家的风格是更阔气的传统别墅,傍山而建,环境清幽,灌木的缝隙间生出了夏日里的小花,花影落在泳池里。和许博洲相比,周晚很传统,即使搬出去住,每周也会抽空回家陪父母吃饭聊天。以往每一次都是主动回家,只有今晚,她是被召唤而回。在路上,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饭后,周母舒槿便和周晚谈起了心。“晚晚,最近累吗?”舒槿走到女儿身后,给她揉了揉肩:“你爸爸今晚不在家,可以把心底话都和妈妈说说,星荣做起来要是很费神,我让你爸爸找别人去做。”周晚握住妈妈的手腕,摇头说:“没那么累,还好。”舒槿摸了摸女儿细到快没肉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又瘦了?”“我本来就长不胖嘛,别担心我。”“嗯。”肩上的手忽然放开,周晚回头去看妈妈的神情,只是一个收眉的动作,她便知道刚刚那些关心只是前序,现在才将进入正题。坐回去的舒槿,双手交握在桌上,看向周晚:“和宋存相处得如何?”周晚知道是宋存打了小报告,她小心翼翼的说出真心话:“妈妈,其实我不喜欢宋存。”“那你有更适合的人选吗?”舒槿没用“喜欢”,而是用了“适合”这个词,周晚听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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