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昨晚……”
孟年蹭的抬头,咀嚼到一半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松鼠。
昨晚。
这两个字,这个时间,实在太敏感。
他无视她的怒目,慢条斯理地说:“你问我,是怎么练的。”
旖旎的画面顿时涌入脑海。
她回想起这个问题发生的场景和画面——
溢满水的浴缸里,她居高临下,趴在他的身上。
她手掌贴在壁垒分明的腹肌上,红着脸,轻声问他。
“你身材真好,怎么练的呀。”
“怎么,孟小姐对人体很有研究吗?”
“……”
耳侧有热意覆上来,她木木地僵在原地,脸颊爆红。
叶敛手肘抵着她的椅背,凑近,低声说:“吃自己做的饭,规律饮食,坚持运动,身材自然会好。”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满足我的一个好奇。”
孟年低着头,手紧张地攥着裙子,“……你说就说,离我远点。”
他一靠近,她就腿疼腰疼。
男人的目光幽深,视线从她颈上的痕迹上划过。
带着醋意,沉声请教:“不知道我是你第几个裸体模特。”
“是我的身材好,还是他们。”
作者有话说:
咦~醋味呛人。
是牙印。(加更)
午休时间, 孟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叶敛在书房中,背靠着座椅,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下的文件。
——“我就你一个模特。”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半晌, 平板上的文件还停留在那页。
叶敛扔了触控笔, 撑在桌上,抬手捂住眼睛, 抖肩笑了起来。
严格来说, 孟年的确只有叶敛一个模特。
她小时候虽然也学画画, 但那时到底太小,初月不会让她进学生的画室。
孟年对于人体的了解, 全靠自己从书本上的研究得来的。在实际经验上, 她至今没有过尝试。
毕竟她因为小时候的事一直对男人敬而远之,不要说画裸男, 就是多看一眼, 她都觉得恶心。
所以事实上,叶敛的确是第一个在她面前脱了衣服、还被她画在纸上的男人……
“咳。”
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孟年的沉思, 她吓得手指一松, 笔掉到了地毯上。
“开门声都没惊扰你,在想什么?”
男人阔步走近,弯腰从后面抱她进怀里。
没有她在身边,他做什么都不能专心投入,索性顺了心意,回来找她。
熟悉的拥抱, 熟悉的气息, 身体的记忆与反应总是要比人嘴里的话要坦诚的多。
孟年在他怀里下意识一抖, 嘴上却说着:“我不想见你, 快去工作。”
叶敛置若罔闻,他一手抓过画纸和笔,一手捞过她腿弯,将人一把托抱了起来。
“劳逸结合。”
对于男人热衷的这种抱小孩的姿势,孟年已经习以为常,她手按在他肩膀上,着急地拍了两下,“不要!”
她以为他又要带她去床上,可很快她就发现,叶敛抱着她走出了卧室房门。
叶敛脚步稳健,带着她来到隔壁的书房。
这里作为叶敛之前的住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
前几天他让王叔又置办了一张书桌,如今就摆在他的桌子旁边。
两张桌子,对面放着。
叫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他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克制着在她额上亲了亲,很快退开。
“你在这画吧。”他说。
他这一副隐忍又绅士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昨天以前。
孟年一时恍惚,竟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捏着笔,摸着一笔都没画的画纸。
叶敛把她抱过来是为什么呢?
她都说了在卧室也是一样可以画画。
她在这里,他不会觉得自己的地盘被侵占、被打扰了吗?
孟年记得婚前协议上写的清楚:不干涉彼此的工作与私生活。
他们现在……
已经算是将工作与私生活都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了吧?
难道说,因为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所以就不用再分你我了?
这样的认知叫孟年有些茫然。
如果是之前,他贸然打破两个人之间的界限,会叫她排斥与惶恐。
那么现在,她除了感觉陌生之外,还感到一点喜悦。
原来这就是沈灿灿说的,“身体交流”必不可少,各种意义上的亲密起来以后,许多问题会迎刃而解。
婚姻这门功课实在难,她还有好多东西不懂不会,需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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