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翌日一早,天刚擦亮,元朝便立刻带着人回了城。昨日她来这里,全是为了利用陆瑾溺水一事,可以名正言顺的解除婚约。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不但晏长裕没有下水救人,而且陆瑾竟然还自己游了上去。
那湖水很深,陆瑾能靠自己上去,说明她游水的水平不低。可元朝清楚记得,上一世时,陆瑾完全是一幅不会游水的模样。
待五皇子把她救上来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两世唯一的不同,便是这一世五皇子没有及时下去救人。
元朝脑中灵光一闪,总觉得这其中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若陆瑾一直都会游水,那她落水一事,只怕就不是意外了。
只是如今线索太少,她暂时猜不出背后因由。
这些事暂且不提。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顺利退了她与晏长裕的婚事。错过昨日,便只能找其他机会了。
元朝本想徐徐图之,好体面的退了这桩婚。然而她到底是个受不住气的,所以昨日在船上终是忍不住说了那话。
不管其他人有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反正她必须把这口气给争回来!
若不是昨天太晚,城门已关,她是恨不得连夜就赶回京城的。这地方,她真是一刻也待不得了!
“郡主,真的不与殿下道别吗?”马车上,袭月忍不住问,边小心瞧了瞧自家郡主的脸色,却见她面色冷淡,没有半分留恋不舍之色。
须知,往日来皇庄,每逢离去时,郡主都是依依不舍的。
只是顾忌着名声,便是再想留下来也不行。
“没有必要。”
反正她是走是留,想必晏长裕都不在意。
“袭月,昨日我说的话字字为真。”元朝眉梢挂着冷霜,无比认真的道,“我会想办法退了这桩婚。往后,再也不来了。”
袭月瞪大了眼,“郡主,您真的这样想?”身为郡主的贴身婢女,袭月比旁人了解的更多,更清楚郡主对太子殿下的心意。
这桩婚事乃是千求万求来的,如今,郡主真的舍得放弃吗?
“当然舍得。”元朝面色平静。
原来是袭月因为惊讶,无意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本郡主身份尊贵又貌美如花,什么男子找不到?缘何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元朝冷笑。
歪脖子树……是指的太子殿下吗?
郡主竟用这样的词形容殿下,这可是前所未有,难道郡主当真想通了?
袭月难以置信之余,又忍不住欣喜,脱口而出:“太好了!郡主,您终于想通了!”太子殿下虽好,但只他对郡主无意,便已不是郡主的良人了。
只不过作为奴婢,她管不着主子的事,唯一能做的便只有伺候好主子。唯愿主子过得好。
闻言,元朝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来不仅是外人,便连她身边的人也不看好她与晏长裕的婚姻。
只是上一世她一叶障目,像个傻子似的一头撞上去。
直到头破血流,才如梦初醒。
“对,本郡主想通了。”元朝翘起了唇角,望着窗外的春光,一字一顿道,“你且记着,我不仅要退婚,我还要寻一个知心人,与他相知相许、朝朝暮暮,儿孙满堂!”
她要痛痛快快的活,轰轰烈烈的爱,精彩的走过这一生。
元朝离开时的动静不大,是以,直到众人也备车准备离开时,一直没瞧见元朝。着人去问,这才发现她竟是已走了。
“真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着实出乎意料,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天才刚擦亮,郡主的车马便离开了。”守门的侍卫如实回道,“瞧这时间,此时郡主应已到了京城了。”
那这走得可真是早。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都不由自主的朝一旁来送行的晏长裕看了一眼。
晏长裕向来重视礼仪规矩,作为东道主,客人离开,他自然会出面。何况此次五皇子一行非富即贵,身份都不简单,他当然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不过到底是储君,与其他人都保持着距离。
此时便是被那么多双眼睛偷偷瞧着,他也面不改色,只朝众人稍稍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因为元朝的突然离开有任何反应。心如止水,不外如是。
“……太子殿下果真是吾辈楷模。”
有公子哥儿忍不住感叹出声。
元朝郡主那般容色,他竟是当真无动于衷,反正换作是他们,是决计做不到的。众人也不好随意议论储君之事,感叹了几句,便也都陆续上了车离开了。
不一会儿,皇庄便恢复了平常的安静。相对于昨日的热闹,更显冷清。
晏长裕早已习惯了这份冷清,并未有什么不适,如往常一般用了膳,便径直去了书房。
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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