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子冠礼,亦是他的生辰礼。
作为闺阁女子,自然不可能去前殿观礼。即便元朝与晏长裕有婚约,也不能。前世,她一心惦记着晏长裕,想到他的伤腿,唯恐他今日会受委屈。
一颗心全吊在了那人身上,坐立不安,根本静不下心。
所以当听到晏长裕出了事时,她想也未想便立刻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却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看上去不甚清醒的晏长裕。
她没多想,只以为晏长裕是喝醉了,便想唤人去拿醒酒汤。
哪里知道,晏长裕却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扯了过去。元朝猝不及防,霎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瞬,心跳犹如擂鼓。
“卫元朝……”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清越,带着浓重的嘶哑,模糊不清。
他的身体很热很烫,烫得有些不正常,元朝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然那是自两人定亲后,晏长裕第一次主动亲近她,她自然愣了一下。
再想推开时,却失了机会。
而没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这样的情景,无人不会多想。这事出了,她与晏长裕的婚事便不能再等。
洪文帝很快为他们定下了婚期。
然自那日后,晏长裕对她却越发冷淡。那日的亲近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直到后来,元朝才知道这一日晏长裕是被下了药。
而她恰巧出现在屋里,又恰巧被其他人撞见两人“亲近”,于是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她。
想来晏长裕便是认为她为了逼婚,所以策划了此事。
于是他对她越加冷漠。
这一世,元朝很冷静。前世是她毫无防备,所以才着了道。但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与晏长裕的婚事曾因今日之事彻底坐实。这一世,她便要用它彻底解除这婚约。
她算着时间,果然没一会儿便有宫女急匆匆跑过来道:“郡主不好了,殿下那方出事了!”
一切与前世一模一样。
慈元宫,偏殿。
年轻的太子像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之事,紧紧蹙起了眉。清俊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身体里涌起了一阵阵热浪。
晏长裕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紧拧着眉心,想要压下那浪潮。然而此次那药非比寻常,如狂风骤雨般欲要侵蚀淹没他的理智。
他知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对于慈元宫的一切都保持着谨慎,却不想竟还是不小心着了道。
真不愧是挤走亲姐坐上一国之母之位的女人,早从多日前,她怕是就策划着此事了。
药没有下在吃喝穿用上,而是下在了他一路行来的路上花草。
想来很快卫元朝便会推门而入了。
晏长裕眸色极冷,他握紧双拳,想要抵抗体内的汹涌,视线越发模糊。意识如独行在海中的小船,昏沉朦胧间,房门果真被人推开。
晏长裕望向了门口。
下一刻,应当有一道纤细的娇影走进。
她应该穿着浅蓝色的衣裙,梳着高髻,鬓边簪着一朵蓝绿相间的绢花,眉心一点红痣,衬得她娇美动人、清丽如水。
但其实,她着艳色更美。
不知为甚,明明没有看见人,但他脑海中清晰的冒出了那人的模样。
笃定的如此认为。
“卫……”
他张开嘴,下意识想要唤她的名字,却在看清来人时,倏然凝住。
不是她。
胎记
来人生得也是清美灵动,行动间更是仪态端庄,堪称贵女们的表率。然当看清那张脸时,晏长裕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旖旎,反而忽地一坠。
迷蒙的神色转瞬清明。
“五表……太子表哥?”
进来的人正是陆瑾。推开房门时,她脸上本还挂着温柔浅笑,然在看清屋里人是谁后,脸色顿时变了。
此刻,晏长裕面色带着潮红,神色隐忍,陆瑾何等聪明,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转身就想走,然而就在这时,却隐隐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听声音,分明是朝他们这边来的。
“太子哥哥,您稍等,阿瑾这……”
只不过话未说完,却见晏长裕忽而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挽起衣袖,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陆瑾所有的话立时被堵在了喉咙里,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一刀,他没有丝毫手软。力气极大,伤口几乎深可见骨,狰狞可怖。陆瑾骇得面色发白,晏长裕却只是闷哼了一声,面上的潮红瞬间退去,看上去与平时无甚不同。
没等陆瑾反应,他已然伸手打开了窗户,翻身就跃了出去。外人皆说太子殿下对元朝郡主不假辞色,是因对她余情未了。
然此刻,从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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