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老奴一人认为,全京城都这般想。您瞧瞧,有几个人把那话?当了真?”
“可不?是嘛!当初元朝郡主追太子殿下那劲儿?,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时,陆瑾的贴身侍女也笑着插了一句,“反正奴婢是不?信。若元朝郡主真退婚,那奴婢便把这眉黛全吞进肚子里!”
“你?个小蹄子,倒是想得?美。这眉黛可珍贵了,不?知能买多少个你?这样的丫头。”吴氏笑骂一声?。
“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嘛,所以随便说咯。嬷嬷可莫要生气,奴婢才不?敢浪费这些好东西呢!”
顿时,屋里哄笑一片。
陆瑾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
元朝自是不?知道这些议论。不?过?也无所谓,她向来不?是很在意他人的评价,除非犯到了她的手?上,通常她都是不?搭理的。
那些人之所以会诋毁她,无非是出于嫉妒。
她自个儿?的日子,她自己最清楚。只要她过?得?越来越好,那些流言自然会消失,那些人也会越来越难受。
送走了晏长裕一行后?,她也没再府中多待,换了一身漂亮新衣,便欢欢喜喜地领着人出门了。
她与虞晋约好,今日要去庄子上玩的,否则,她也不?会起得?这般早。
他才平寇回来,在外辛苦了几个月,所以洪文帝许了他几日假期。元朝便缠着她师兄,把他的假期提前预定了。
不?过?还没等元朝出门,虞晋就已经到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也比平时多了几分威势。只是在看见?元朝的瞬间,那张温润的面庞便扬起了淡淡的笑,冲淡了那份沉重,多了几丝鲜活。
“师兄今日真好看!”
元朝嘴巴犹如抹了蜜,开口就是赞美。
“怎么个好看法?”却不?料虞晋顺着她的话?,笑着反问。
这可把没有多少文化的元朝给难住了。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一会儿?,也只憋出了一句,“反正就是好看,很好看。俊美逼人,大周第一!”
闻言,虞晋笑出了声?,“平日叫你?多读点书,现在可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听到读书,元朝便垮了脸。
若说吃喝玩乐,她倒是很有经验。但是读书,她是真不?行。
“师兄,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知道自己没文化行了吧?”元朝不?满地哼了一声?,果?断转移话?题,“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时辰不?早了。我?今个儿?特意留了肚子,就想去摘新鲜的果?子呢。”
四五月份,成熟的果?子可不?少。
虽然平常国公府下的庄子也会送上来,但这别人送来的,与自己摘得?又哪里能相比?
当然是自己摘得?更香!
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虞晋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慢点走,果?子在树上,又不?会跑,当心摔了,可疼呢。”
听到疼,元朝立刻就放慢了脚步。
她倒也不?是想表现得?这般猴急,只是距离上一次她这般出去游玩,已经太久太久了。她也很久都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日,忽然笑着说:“师兄,我?好高?兴啊!”
虞晋偏头看去,目光所及,全是少女灿烂的笑容,比之天上明日还要耀眼三分。他心脏处像是泡进了水里,温软得?不?可思议。
良久,他才轻声?道:“既然高?兴,那就多玩几日。走吧。”
“那师兄你?会陪着我?吗?”
少女仰头,期待地看他。
眉心的那点红痣,如盛开的花,洒满了漫天鲜妍。
“……若我?在,自然陪着。”
虞晋垂眸,须臾,启唇回答。
宫中。
从洪文帝处出来,晏长裕径直回了东宫。他似乎并未被在镇国公府的事影响。回来后?,便又进了书房办公,并未有不?同?。
只是看着桌上的公文,他又一次失神了,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头还有些疼。
脑中耳中,全都是方才在镇国公府时经历的一切。卫元朝的音容,犹如烙印一般,似生生刻在了脑海中。
晏长裕心中烦躁更甚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只觉脑海里阵阵发胀,他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全都甩出去。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他不?用太过?在意。妻子在他的生活中,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然似乎没有什么用,反倒更难受了一些,视线竟逐渐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就这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做梦了。
许是心情烦闷,所以这次的梦,也不?是什么好梦。
晏长裕梦到了他与卫元朝吵架。
为了陆瑾。
梦里的他把陆瑾接进了宫中,并还要立她为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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