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晏长裕打碎了她的骄傲和自信。
那比她的爱情和婚姻失败更加残酷,即便她表现得不在意,但无人知,她其实开始怀疑自己。
——她是不是真?的比陆瑾差?
倘若不是,晏长裕为何要那般对她?这?样的自我怀疑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如今,元朝甚至偶尔也?会?有怀疑。
只是经历过一世,她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更加强大,这?才慢慢调整过来。
如今,晏长裕却向她解释了。
那是她曾求了很?久也?难以触及的东西,结果,这?般轻易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开心吗?
并没有。
那一刻,比起?释然?和开心,心中首先生起?的反而是讽刺。
元朝忽然?笑了。
见她笑了,晏长裕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和解释。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对他这?般笑过了。
平常便是笑,也?只是客气又疏离的笑。
那种笑,只让他觉得压抑和愤怒。
“知知,”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近,唇角随她也?不由自主的缓缓翘起?,他甚至本能地放轻了声音,唯恐打破这?份美好。
只是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瞬间犹如泉涌,让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
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渴望再次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
“我心悦你,前世今生,都只喜欢你。知知,”他又唤她的名,每唤一次,心跳就加快一分。晏长裕极力让自己镇定,想要平缓那过快的心跳,他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我们重新开始吧。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做到。这?一世,绝不会?再伤你。”
他极少说这?般直白的情话,以至承诺。
君无戏言,言出必行?。
于晏长裕而言,承诺太重,所以他从不会?轻易承诺那些也?许不能做到的事?。上一世,他没有许出承诺,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
所以他不想给卫元朝太多希望。
那时,他们已是夫妻,倘若食言,或许连相敬如宾也?做不到。既如此,不如不承诺。
其实在婚后的第二年,他已经逐渐发现卫元朝在他心中的不同。只不过,他太狂妄自大,非但不愿坦然?承认这?种感情,甚至逃避它。
有了软肋,意味着有了被攻击的弱点。
帝王本不应该有偏爱,何况至爱。
这?是他从小至大接受的教育。
与?江山相比,爱情似乎就没那么?起?眼了。那时,他甚至认为,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甚至有时候还是累赘。
况且,那时他与?她已经成了婚。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前,他已经拥有了她,如此一来,那点感情似乎就显得更不重要了。
以至于,他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幸而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他承认前世的他错了,他会?努力的去纠正改变。另嫁他人又如何?与?虞晋圆了房又如何?
晏长裕告诉自己,既然?犯了错,那便得承担后果。卫元朝想要以此罚他,他便受着。
所以尽管嫉妒得快要发狂,他还是拼尽全力忍住了。
他想要的从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世重圆。
这?一刻,晏长裕心跳如鼓,竟是两世从未经历过的紧张,甚至是忐忑。
“晏长裕。”元朝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那些前世求而不得的承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晏长裕看得几乎入了神。
并不是单纯因为她绝色无双的美貌,更是因为,她是卫元朝。
她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疏离的“太子殿下”。
前世时,她便偶尔会?唤他的名字。于他的身份地位来说,除了洪文帝,其他人直呼他的名讳是为不敬。
他该生气不满才对。
但实际上,他从未因卫元朝直呼他的名讳生过气。起?初不懂,直到后来,晏长裕才明白,或许,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经对她动?了心。
所以他不会?在意她的僭越,甚至于享受这?份不同。
非但不会?生气,甚至喜欢。
他喜欢听她这?般唤他。
原来情不知所起?,情根早已种进了他的心中。只是曾经被他的傲慢掩盖,直至如今,彻底破土而出。
晏长裕目光微微亮起?,他有些难耐的抿了抿唇,放在两侧的手?微颤,几乎忍不住想要伸过去,把她用力拥进怀中。
与?她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她要原谅他了么??
晏长裕面上平静,却唯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心潮早已翻涌,喉咙干涩,心脏发紧。他微微启唇,声音低哑地唤她的名,
“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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