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责任心强的簪缨反省这么着不成,她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尽日儿女情长。
于是她便立下规矩,除了休沐与节日,平时白天不可狎昵,要以公事为先。
这规矩是给她自己定的,却也间接断绝了卫觎随时亲她的可能。
卫十六这辈子被谁降服过,让他忍一点委屈那是做梦,偏偏女皇的圣意,他笑一笑便从了。
反正她时刻在他身边,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
那缕嗅得吃不得的幽香,隻当是攒到晚上的利息了。
此时,这矜骄的男人嘴上却慵声抱怨:“阿奴一片公心,舍得半个时辰不看我一眼,书比我好看。”
他说一句,指尖就恶劣地掐一下簪缨耳垂。
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控着她细软的腰肢,把人困在方寸之间,低眸看着她的桃花眼里渐渐漫出求饶的水气。
“想熬干我么。”
她想当个好皇帝,他纵着。
可申时一过,可就谁也管不了他了。
簪缨发上那顶威严的錾金龙冠松动了,清朗的妆容也透出妩媚的红晕,“晚上都是你的……”
幸而内侍都退得远。
她随口一句话,直接让卫觎眼神变了。
卫觎手指收紧,眼中的玩笑之色褪去,露出狂硬掠夺的本色,深深的黑,凿人心魂。
“明儿是休沐。”他抵着她香软的颈子暗示。
簪缨眼波一睐,才撩完人的人又不认帐了,“还没吃饭呢,观白,我饿了。”
卫觎贴着她,耸动肩膀笑了两声,一点法子都没有。
簪缨就势把头靠在卫觎身上,习惯地伸出右手给他。
写了那么多字,酸得很。
卫觎低头瞥她一眼,不知想起什么,水泽的唇角微弯,任劳任怨地给这小魔星揉手腕。
之后二人同去殿后的小花园中散了散筋骨,再回殿中用暮食。
消食一毕,卫觎再不给这小滑头耍赖的机会,直接将人抱进浴殿。
二人同浴,从不用宫人,伺候簪缨,有卫觎一个便够了。不一时,偌大的湢殿便传出水声漫漫。
二人从暮色将合逗留到华灯初上,再出来时,簪缨浑身粉若剥荔,轻轻颤栗。
然单单如此,岂会餍足,卫觎把她按于榻间。
一日的循规蹈矩,为的便是这千金不换的一刻犒赏了。
红帐半狼藉。
簪缨的乌发黏在唇颊间,如醉的酡颜陷进软枕。
这一幕,看得冷白面颊同样浮现淡淡红晕的卫觎眯眼。
他不动声色将簪缨半翻身,单手钳住她皓白的手腕反推在后腰。
明日是休沐,多一回也无妨。他心里说。
“夫君。”簪缨被摆弄得莫名,眸光迷离柔媚,转头疲惫又依恋地唤他一声。
这样的神态,在其它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女帝的脸上,只有卫觎看得到。
卫觎顿了顿,若无其事松开手,俯身拢住她的玉肩,在她耳边道:“嗯,阿奴真甜。”
簪缨余韵未消的脸更红了,轻轻踢了他一下。
惹来卫觎会意的低笑,眸光如盛了星子的海,“刚刚叫得也好。”
簪缨彻底将脸埋了起来,卫觎笑笑地整理她四散的长发,不说了,叫水,给她清理,一切妥当后,低头亲了亲她:“歇息罢。”
折腾这么一大通,簪缨的腰身早已不像是自己的了,她躺在换过衾褥的榻上,疲累满足地闭着眼,舒舒服服地搂住夫君,咕哝着:“明日可以不那么早起了……”
卫觎闻言彻底熄了心,轻轻拍她道:“是啊,放心多睡一阵。”
……
簪缨睡了一宿好觉,次日清晨醒来,除了腰窝微微发酸,这位女君气色却是丰韵璨然,粉若桃李。
只是榻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否则如此甜美诱人的蜜果,逃不过一顿采撷。
春堇听见女皇起身,抚掌三声,宫娥们随即鱼贯入内伺候。
春堇禀告说皇上是在半个时辰前起来的,眼下正在后御花园练枪,走时下令不许吵醒女皇。
簪缨听了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没什么意外神色。
如今四海升平,卫觎的一身军技却未落下,朝中事多,他没什么时间出宫操练,便挤出时间在宫里习练。
她曾亲眼看见,男人提着百来斤的红缨银枪在御园中大开大阖,那一点锋寒的枪尖,映着他额角汗水在朝阳的光照下闪闪发光。
使枪的人神色峻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威压与凌厉,一如从前那个战神。
那双肌肉隆实的臂膀,在入夜的烛火下,是稳稳撑在她身体上方的意乱神迷,到了白日的阳光下,便是擎起这片河山最踏实的英姿雄伟。
春堇看出女皇的走神,笑问:“陛下可要去瞧一瞧?”
簪缨转眸收神,淡定地点了她一下,一本正经地叹息:“我不如咱们陛下的宝贝枪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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