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吃,整个过程又诡异又荒诞。
虞禾吃完了枣子,看着妈妈包了个红包送走师父,忍不住将这件事发到群里和朋友吐槽。
她正敲着键盘打字,鼻腔忽然一股热意。
虞禾立刻捂着鼻子起身,血还是从指缝渗出滴到了屏幕上。
她起身去抽纸巾,眼前一阵阵发昏。
“就说封建迷信靠不住……”
听到妈妈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正想起身之时却没了力气,浑身一软就倒在了地板上。
一阵天旋地转中,她仿佛听见有好多重声音齐齐呼喊“虞禾回来”。
身体也轻飘飘的好似不存在,没一会儿,意识便模糊了下去。
——
疆黎与中州交界处的悬崖,临着万丈深渊,峭壁上建了一座高大华丽的楼阁。
整个深渊中漆黑一片,只剩下这楼阁彻夜灯火通明。
侍女绕过沉醉在声色中的人客,到了最上一层,终于找到一个红衣的身影。
“主人,十九醒了。”
曲流霞倚着栏杆,不耐地轻啧一声。
“真是麻烦。”
他东躲西藏了这么些年,为了让谢衡之饶他一命,不惜出卖阳关道的消息,谢衡之倒好,非但言而无信,还反手将此事告知了阳关道。
害得他被视为叛徒逐出师门,还得躲避着谢衡之的追杀。
他的东鬼市已经被西鬼市之主吞并,让他不得不龟缩在此处建立这座自在飞花。
之前建在海面建在疆黎,都被谢衡之找上门给毁了。
曲流霞听闻谢衡之又抢了法器要复活他心上人,便命手下的十九趁着他被各大门派围杀之时捡漏,最好能一举杀了那疯子,或是把他手里的法器抢来当个筹码也成。
现在好了,法器没抢到,谢衡之也没死,十九还被打了个重伤。
谢衡之肯定知晓有他在背后插手,伤势好了定然又要四处搜寻他的踪迹,他这自在飞花恐怕又要保不住了。
“没死?”他皱眉道。
“没死,就是……”侍女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直说便是。”
“不知为何,醒来了有点呆呆傻傻的,没说两句就开始大哭……”
曲流霞眉头皱得更紧,抬起脚步,边走边说:“被谢衡之打成了傻子不成?”
自在飞花可不养闲人,要是真成傻子了,直接让人抬着丢下深渊喂鱼。
曲流霞走得很快,鲜艳的红衣长至拖地,像是一大团在地上涌动的血液。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他拨开珠帘,和地上泪流满面的女子目光相接。
虞禾正翻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试图一刀毙命回到自己的世界。
然而自杀和他杀到底是有所不同,尤其对于虞禾这种怕死的人来说,下手前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正当她拿着刀比划,犹豫着不敢下手的时候,曲流霞走进了门。
“小十九这是怎么了,知道自己任务失败,想要以死谢罪?”
虞禾望着这张让她记忆深刻的脸,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是这个人朝她射出三箭,差点要了她和谢衡之的命。
曲流霞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真傻了?”
他语气一沉,手上化出一道风刃迅速朝着她的头顶刺下去。
虞禾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躲避,反手用匕首挡开了攻击。
他面色稍缓,起身道:“看来还能用,先留着吧。”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虞禾抓住曲流霞的袍角,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失忆了?”曲流霞冷哼一声,语气分外不悦。
“那我告诉你,因为你欠了我很多钱,一辈子也还不上,要替我做事。”
“什么?”虞禾没听懂他的意思,怔怔地问:“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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