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外孙,安德·伊里奇·萨卡洛夫。”
“他将吊坠带回中国,却意外的遗失了。奇迹的是,某天他遇见一位女生,而那个女生的身上刚好就有这枚吊坠。”
安德说着,走到王文音的身后站定,动作温柔地将吊坠重新戴回她脖颈间:“这次是我送你,戴好,别再丢了。”
王文音僵硬地坐在椅子里,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楼下那对“有情人”。
安德挫败地抬起双手,搭着她的肩,俯身,在她耳边呢喃:“阿音,你回头看我一眼。”
耳朵被他的气息烫得酥麻,王文音睫毛翕动,收回目光,偏头看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的呼吸已经交缠在一起,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拥有她。可是,她濡湿的眼神没有沾染一丝情|欲,冷淡地注视着他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就那么喜欢趁虚而入?”
安德顿住,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又听她声音压抑着哭腔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又是在怜惜谁?”
“你和他,你们都一样。”
她擦掉眼泪,将他从身边一把推开,拿着包转身离开茶座。
安德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开始懊恼自己太过心急,太想拥有她。
可是,任谁看见心上人为另一人黯然神伤,都无法坐怀不乱的吧?他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搂着她的腰,与她并肩而行,每每夜里,他就心神不宁到无法入睡,一闭眼就全是那天她柔媚的笑。
《牡丹亭》写的到底是杜丽娘还魂记,还是柳梦梅的一场梦?他不得而知。
王文音下到一楼,没在管安德,径直走到柜台前,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绿酒,往窗户边走去。
陶常宁正和金怡晨交谈甚欢,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渐行渐近,不经意扭头,发现是王文音,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怎么来……”
没等他说完,王文音直接咬开瓶塞,将那瓶绿色的液体一咕噜全倒到他头上,笑得温柔肆意:“你不是喜欢头顶绿色吗,这一瓶酒我请你。”
见状,金怡晨吓得瞪大眼睛:“你……你是谁?”
王文音无视她,把空酒瓶立在桌面上,转身推开门离开了湖畔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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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陶常宁出轨富家千金的消息,便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金怡晨原是被陶常宁蒙骗,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得知此事嫌丢人,和他闹掰了。
陶常宁觉得是王文音害他身败名裂,分手时,对她恶语相向:“你以为我当初是喜欢你才和你交往吗?我不过是在拿你做实验,像你这样黑心肠的丑女,就该一辈子带着假面具示人,永远得不到别人的真心,在戏台上腐烂。”
王文音表情寡淡,内心毫无波澜地欣赏着陶常宁发疯。其实,当初接受陶常宁的表白,除了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之外,还因她需要一个理由与自己的脸和解。
如今,她早就可以顶着素颜自然地走在阳光下,就算被人骂丑八怪,也不会再偷偷地躲起来哭。
至于陶常宁说让她一辈子在戏台上腐烂,那正好是她毕生所求,戏曲赋予了她众多可能,当需要美貌时,她便可化身为杨贵妃,当想感受爱时,那她可以是杜丽娘和崔莺莺,如果哪天想拥有勇气了,就来一出《花木兰》,她不要别人的怜悯,她要做自己的上帝。
经此一事,大家以为王文音会消沉一阵子,然而她不仅期末考得不错,还拿到滨城“梨园贺新春”活动的表演名额。
寒假期间,学校不给学生留校住宿,王文音就在校外租了个小单间,为节目做准备。
放假前一天,她在收拾行李时,翻出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都是昔日戏迷送的彩头。
林书荛无意间瞧见堆在箱底的俄罗斯套娃,和她开玩笑道:“谁家小朋友送的彩头啊,还一送一大盒,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想到送礼的人,王文音也笑了:“哪里是什么小孩,不过是个成日绷着脸的愣头青。”
之前收到这些套娃,便直接跟其他彩头一并存放到箱子里了,今日仔细一看,竟觉得格外可爱。
她打开盒子,取出一个套娃来,拆开查看,忽然有封信从里头掉了出来。
薄薄一张蓝白色信纸,上面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几行字:
命运把你带到我身边,就这样我想你每一天。
与你在梦中相遇的瞬间,我的心在跳,激动不安。
如此默默无望地爱着你,有时苦于一厢情愿,又为嫉妒暗伤。
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我将童年回忆奉献予你。
当你看见它们的可爱模样,是否也会因我展露一次笑颜。
她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指尖微动,整颗心仿佛陷进一层软绵绵的云朵中,被一种温柔细腻的情绪包裹着,这种感觉令她非常陌生,她几乎立刻就将信塞回套娃中,一把关上了箱子。
依次送走舍友,王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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