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满京城的官员里,就是他长得最为俊帅,宜秀郡主上次在书院见了他,便有些一见钟情。
可惜母亲听了,却连连摇头,表示这种没根基的穷光蛋官员,是驴粪蛋挂霜,只是外面光滑好看,底子虚得很。不若世袭子弟有根基。
更何况他现在搞了什么职田整改,满朝鸡飞狗跳,岂是女儿的良配?
宜秀郡主被母亲训斥了一通后,知道母亲不同意,也是兴致怏怏。
可万万没想到,父亲去四皇子那喝了一次酒之后,母亲的态度也略有转变,听那意思,好像四皇子很赞成舅舅云家跟这个司徒晟结亲。
若是能将司徒晟收为己用,对于四皇子来说是如虎添翼。就算他家里穷些,以后受四皇子的提携,也是前途无量。
只是这司徒晟一直对外宣称为母守孝,不议亲事,所以父亲打算先跟司徒晟定亲,然后等过两年再成亲。
现在,虽然媒人还没有登门,可宜秀却认定了这亲事十拿九稳了。
太子自从上次被陛下罚跪之后,一直闭门思过,朝政上的许多大事,都是由着四皇子代理了。
四皇子的门厅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毕竟司徒晟也不傻,当知娶了云家的女儿,便是在静妃娘娘和四皇子面前站稳了脚跟。
宜秀郡主笃定了这点,方才主动跟楚娘子说话,也是为了跟侍郎府的下人提前熟络一下,再套套话。
谁知这楚娘子如此不开脸,居然不接她的话茬!
一旁的小丫鬟撇嘴道:“莫不是觉得攀了高枝,真拿自己当了主子?”
她说完这句自觉失言,因为郡主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过宜秀郡主自问不是个小心眼的,爷们成婚前的荒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若是为了连个妾都不是的下贱女人拈酸吃醋,就太小家子气了。
且等她嫁过去后,再整治这院子里的狐媚……
宜秀想得虽然通透,可是到了院门口时,却正看见一辆马车早早就停在了学院门前。
楚琳琅正抱着一摞书立在马车下冲着人笑,而马车上的男人也探出了头,单手接过了楚琳琅手里的书,又将一包热腾腾的烫栗子递给了她。
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和蔼的兄长来接散学的妹妹一般。
那男人俊美脸上浅浅溢出的笑,简直能醉死人。宜秀看着却觉得心里已经泛酸冒泡。看得她都有些倒牙!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却并不见司徒晟望向她,自己也觉得怪没趣的,气得她一跺脚就跑开,心里却是恼恨地想:也不知父亲何时去跟司徒晟提亲?总得让他以后避忌着些,怎么好在书院门口跟个下人如此亲近!
再说司徒晟今日公务结束原本是要回府的。可是他路过街市时,听到有叫卖糖栗子的,突然想起昨日跟楚娘子窝在书房的时候,她嘟囔着馋糖栗了。
他停下买了一包,又觉得还是吃新出炉的才好。
看了看时间,怀里揣着滚烫的栗子就等在了书院门口。
只不过今日佳人散学,更像虎口脱险,一路拎着裙摆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司徒晟问她怎么了,楚琳琅只是无奈摆摆手,一副“你莫多问”的样子。
等楚琳琅接过纸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已剥好了小半袋栗子,楚琳琅赶紧塞了几颗入口压惊,真是甜软极了。
“大人,你有没有吃?”
说着,她拿了一颗想要往他的嘴里放,可是手都伸出去一半了,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怎好动作这么放肆?伸出去的手又堪堪收了回来。
司徒晟原本都半张着嘴,准备接她的喂了,没想到最后却落了空。
等楚琳琅上车后,放下帘子再喂他的时候,司徒晟却绷着脸不肯张嘴了。
楚琳琅很烦他这个死样子,便靠入他的怀里,眯着狡黠的眼儿,伸手摸他的嘴:“哎呦,我看看大人这嘴是怎么了?抹了浆糊?怎的不张开?”
司徒晟扭头甩了她的手,故作冷淡道:“我是见不得光的,理我作甚?”
楚琳琅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少不得耐性子哄:“在书院的门口,人来人往,我跟你太亲昵可像话?说不定大人未来的夫人就在书院上学呢!若是看见了,大人以后岂不是要多一门陈年官司?”
这话有些道理,他未来的夫人的确得是这个书院里出来的。
不过……女管事这话说得不像是吃醋,倒像是在哄屁娃子。
司徒晟不太喜欢她这样吊儿郎当的腔调,不过紧闭的嘴总算略松松,被女管家殷勤塞入一颗甜栗子。
就在二人在车里黏腻。而马车就要走了的功夫,突然书院门口有人扬声喊:“司徒晟,等等我!”
楚琳琅听声音熟,探头一看,竟然是廖夫子!
他走得甚急,也不管司徒晟应不应,只满脸怒容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冲着从车厢里探头出来的司徒晟道:“上你的车上避一避,快,让车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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