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皇帝的笑声:“孤看,孤的西宫皇后不是为孤娶的,而是为你这个东宫皇后娶的!”
第14章
妫海城这几日春风得意,即使看到尉迟嫣婉给他甩脸色,他也丝毫不怒,反而笑道:“怎么皇后看到阿姳就满面笑容,见到孤却冷了脸去。”
他称尉迟嫣婉为皇后,然而称巫马姳为阿姳,语气中亲近的意思不言而喻。
尉迟嫣婉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皇帝的颜面三番几次地被人拂去,他也有些恼了, “尉迟嫣婉,孤是皇帝也是你的丈夫!你怎可……”
尉迟嫣婉不耐烦听他说教,索性和白昼告辞:“阿姊,我先走了。”
留皇帝一人在原地火冒三丈。
自始自终白昼都当一个旁观客,正如祂来凡世这一趟,祂一早就知道了结局,却从来没有吐露过一个字。哪怕是对自己的侍女或者是尉迟嫣婉,祂都不曾有过提示。
皇帝对尉迟家是很不爽的,最近尤甚。从前皇帝的最大威胁是贤王妫海塘,可是随着神女的传闻愈演愈烈,民心又开始倒戈,战势也转败为胜,皇帝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得到了上天的帮助,不免骄傲自大起来,也逐渐觉得尉迟家权势过盛,尉迟家的女儿又为正宫皇后,只怕迟早有一日,会生出反叛之心。
如今尉迟嫣婉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加“坐实”了皇帝的疑心。
妫海城望着尉迟嫣婉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他新封的皇后巫马姳。
“巫马姳”虽然也出身于世家,可世人皆知巫马家已经成了反贼,而“巫马姳”对于家人的态度也让他很欢喜。
一个女人,既然嫁给了他,就不应该再有别的依附。
妫海城朝巫马姳的方向望去,只见祂靠窗而立,大半个身子没入光里,使得他看不清楚“祂”的神色,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衬得“巫马姳”十分温柔。
妫海城不由自主地朝“祂”走了两步,在看清楚“祂”整个人的打扮之后,眼中又燃起熊熊的欲望。
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却能聚集民众的信仰,祂也将成为他的武器。
可是望着“祂”,妫海城忍不住说了几句心里话:“尉迟嫣婉自入宫以来,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宫中胡作非为,就连孤这个皇帝,她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若是旁的嫔妃,这个时候必然会顺着皇帝的话安慰他几句,要么是劝皇帝别多想,要么是和尉迟嫣婉利益冲突再添油加醋几句。
可是白昼视线落在他身上,却并不说话。
“从前孤念她年幼,不与她计较,谁曾想她这些年更加变本加厉!从前还觉得她脾气虽然娇纵,但与她父兄不同,是识大体的人,谁知孤错看了她!”妫海城期待地看向祂,期待祂要么安慰自己几句,要么和自己一起痛斥尉迟家的无耻行为。
白昼原本不想做回复,可不知怎的,竟说了一句:“那么陛下迎娶皇后的时候,怎么没念到她尚年幼?”
白昼并不会因为尉迟嫣婉对自己的信任依赖,就认为她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白兔。她从小生长在权力中心,生来就会运用并捍卫自己的利益。
妫海城一噎,只能自讨没趣地转移话题:“他们送来的衣服可还合身?有无不妥之处?”
他自认他已经做得够多,巫马姳再怎么说也是他弟弟的未婚妻,她父亲又是反贼……他如今立她为西宫皇后,已是给她极大的殊荣,也算是全了他们之前的情谊,叫他知道他并非食言。
可是他并没有收到来自她的感激或者爱意,只能看到祂眼睛里经久不化的冰霜,妫海城心里稍有不悦。
“衣服很好看,但陛下未免太过劳民伤财。”
“你是孤放在心上珍重的人,怎么能算劳民伤财?”刚才妫海城虽然气恼,但眼睛一刻也没有从白昼身上下来过。他必须承认祂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他从前并未对巫马姳产生过这种感情。
反倒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爱上巫马姳了,所以才会为她屡屡破例。
也许他并不是不爱她,只是他对巫马姳的感情来得比较晚。
妫海城误会了:“所以阿姳,你还在怨我吗?”
这个问题白昼实在不能替巫马姳回答,祂第一次迟疑,巫马姳应该是怨恨妫海城的,否则祂也不会提前醒来。
白昼道:“陛下自己做的事情又何必来问我呢?”
祂进一步戳破妫海城的心事:“陛下想借神之名来巩固自己在百姓中的威望,但陛下已经有一位皇后,不宜再立一位西宫皇后。其实陛下的目的已然达到,我劝陛下,不必勉强。”
妫海城听懂了祂的意思,还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愿意?”
虽说巫马姳是白昼的转世,可既然是转世,那就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白昼从来没有把自己和那些转世等同。
祂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肯定地告诉妫海城答案:“是的。”巫马姳或许从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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